她一眼,应了一声“好。”左右不过是些香料,每年进贡到宫里又赏到般般殿的多不胜数,反正也用不完。她做了也是送给这殿中的人,无妨。
翌日明瑾睡了个懒觉,命紫菀去内经阁按她要的量取昨天跟宁远要的香料。
起来时已是中午,明瑾用膳的时候看到有枝玉兰探进窗来了,她站至窗前凑上去嗅那枝玉兰,笑道,“送上门来了,就选你了。”
日子她都算着,感觉按脚程,兄长约莫半月能收到自己的信。也盘算过,即便兄长没收到信,她也是要走的,总不可能一直赖在别人家。
丁香是个细心的,先前让侍卫探看过,没有蛇。又搭好了梯子,正要往上爬,明瑾阻止,“我自己来,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既是要给别人的赠礼,总不能香料是人家家里的,连现成的花还要假手于人。
丁香有些迟疑,以为明瑾一时兴起,想亲自摘,又怕她摔了。对紫菀道,“你下去吧,我守着就好。”
尹筱赶巧也在中午过来了,他本想与明瑾一起用膳,特意挑了饭点过来。那一碗鸡汤小馄饨的香气,不知怎的,诱人得很,在上次一起用完膳之后,一直吊着他的胃。
在昨夜灯下那堆繁杂的案牍前,他对着年熙毫无思绪,百愁莫展,十月轻飘飘一句“殿下,明姑娘明天不去内经阁。”
他放下手中的文书,状似不在意道,“玩腻了?”
“非也,明姑娘说要给殿下做香丸。”十月是个人精,知道自家殿下对着那桌公文,只挑尹筱想听的话说,全然删了临别赠礼二字。
尹筱心里那碗鸡汤小馄饨,在十月寥寥几句话里,便作起怪来。
他到的时候,明瑾正在梯上,左手挎了个小篮子,右手拿着剪子在摘玉兰。怕吓着她,他手指在唇前比了比示意丁香别出声,又挥了挥手,让丁香退下。
守在梯子旁的人,便成了他。
砚清跟在丁香身身旁,一并走得离院子远远的,才站定,隔着花窗远远看着玉兰树旁一对璧人,叹道,“岁月静好当真是岁月静好。”丁香在一旁疯狂点头。
明瑾不一会便剪了一小篮,准备下来把篮子空了,顺便把梯子挪个地,剪一剪另一侧也疯狂生长的花枝。转身要下来时才发现梯下站的是尹筱,丁香不知道跑去哪了,但很快便将脸上的诧异收起,“公子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不喊我。
尹筱却没答这句,只道,“丁香去准备午膳了。”手却是递向她的。明瑾也没躲,在下面几个台阶顺着他的搀扶跳下来了。
这一跳,她身上的玉兰香一下扑进他怀里,缠了他一身。
尹筱待她站定,才松开手。扫了一眼那篮子洁白的玉兰,视线又回到她素净的脸上,“这些,可够了?”尹筱在心筑见她几次,她似乎回回都是淡妆,她生得美,不加修饰也是皎皎天上月,犹以那双眸中的秋水盈盈更。
但他忽然想看她浓妆的样子。
明瑾将花篮中的花瓣倒到树下小几的绢布上,“还需要一些。公子找我有事?”后半句她纠结了一下才说出来,毕竟是自己寄人篱下,这是尹筱的家,他爱去哪里都行。
“闲来无事,到处逛逛罢了。”尹筱主动把梯子往另一处花开得较盛的位置,拿过她手中的剪刀和篮子,便往梯子上站。
他动作幅度大一些,梯子轻轻晃了一下,明瑾才反应过来,慌忙扶住梯子,抬头向他,“公子,还是我来吧。”
“无妨。”头上传来的声音云淡风轻,明瑾仰头看他衣袂翻飞,心道好一只餐风饮露,眠花枕月的鹤,额,他来也不是不行。
尹筱动作快,不一会便摘够了明瑾要的数。
丁香懂事地在这个时候进来传膳,明瑾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跟着尹筱进了屋,她其实不是很饿,但主人家都来了,她寄人篱下焉有不懂事的理。
席上的菜式比前两次简单,都是按照明瑾这段时日的喜好做的,以素食偏多,只那鸡汤小馄饨,一式两份。明瑾也不知道为何丁香今日如此不周全,她家主子来了也不考虑下主子口味的吗,怕尹筱责怪丁香不懂事,主动问尹筱,“公子,需要加一些其他菜式吗?”
“想吃什么?”他方执起筷子夹了一粒馄饨,剪完花枝的手即便是用清水漱洗过仍然残留着一阵芳香。他忍不住看她的手指,葱白,纤纤。想闻上一闻。他忽而便食指大动。
明瑾本就是怕他不够,“我够了,你看看你可需添些别的。”说罢也喝了一小汤匙汤。厨娘这是好厨艺,她接连吃了这么久的小馄饨,也不见腻。
尹筱看她吃得欢喜,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也没命人添菜。心中却在盘算着醉梦楼那个厨子好像也不错,哪天带她去试试醉梦楼的出品,她应该会喜欢。
二人没什么话,席间安静却又不尴尬。
过几日那香丸便送到尹筱那。用个镶了贝雕紫檀木匣子装着,是明瑾问砚清要的,砚清直接带她去库房选的,明瑾本来只是想挑个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