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过后,因为温度太低导致路面开始结冰,学生放假以后全都被封在了家里,上学时间另行通知,学校的这个通知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好事,对于一部分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就比如,盛希。
从周六放假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四天时间,盛希和孟久遥没有说上一句话,某男生因为想念已经颓废的躺在床上一整个上午了。
纪湘宇因为没意思,早晨也跑来盛希家里窝着,拖着他打了两把游戏,看见盛希也是不在状态的,就让他上一边呆着去了,自己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盛希靠在床头,一会坐起来一会又躺下去,纪湘宇瞥了一眼他,忍不住开口:“希哥,你能不能别跟浑身长了刺儿似的?”
盛希没理他,坐起来长腿伸下床趿拉上拖鞋,走到窗户前,往下探了探头,纪湘宇问道:“你又在那看什么呢?”
他说:“看看马路上的冰化了没。”
“你就这么想上学?”纪湘宇摘下耳麦,大模厮样的靠在椅背上,“在家呆着多好啊,能玩游戏,想干嘛就干嘛,没事跟对象聊聊天,打打视频什么的。”
“我要是能联系上对象,我盼着上学?”盛希泄了气似的又坐回床上,没骨头似的靠在床头,百无聊赖的翻看手机。
纪湘宇听到了什么高兴事似的,在那笑道:“原来是联系不上,才这么想去学校的啊。”
盛希脸色阴沉,阴郁的情绪席卷开来,纪湘宇看见低沉的模样,轻哼了一声:“几天而已,至于给你想成这样吗?”
“我是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恋爱脑。”
盛希啧了一声,抄起一个抱枕朝着他丢了过去,“废话真多。”
纪湘宇接住抱枕,又丢回床上,“不气着你了,我觉得这路化的也差不多了,顶多再有三天,应该就能上学了。”
而这三天对于盛希来说像一个天文数字,他不仅是想见到孟久遥,最主要的是他有点担心,担心孟久遥的状态,怕她会跟邵媛吵架,怕她压力大会哭,怕她再像下雪之前那样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而且这次和前段时间一点都不一样,这几天是一丁点动静没有。
盛希去了杨老板的网吧,因为路上滑,他没有骑车,一个人散步走到了这里,杨老板见到他以后也有点惊讶,笑道:“你好长时间没有来了。”
盛希点了点头,他向四周看了一圈,也没有想看到的人,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孟久遥不会来的,但他还是不死心,想来看看,万一就碰到了呢。
而且,孟久遥不开心的时候就爱来这里。
盛希问杨老板:“姨,你有没有记得一个女孩,高高的瘦瘦的,长得很漂亮,然后偶尔会抽烟,有一次她是坐在这个位置的。”他回头指了指靠门口的座位。
“我这也有照片。”盛希拿出兜里的手机,翻出了一张孟久遥的正脸照片。
杨老板特别熟悉这张脸,笑了笑:“这姑娘啊,我记得,我印象特别深刻,她以前经常来。”
“但是那姑娘最近可没来过。”
盛希有些心灰意冷,他说:“行,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忽地,他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他对着杨老板说道:“我留个电话,您如果什么时候要是见到她了,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杨老板笑道:“可以没问题,我存你个电话吧。”
杨老板拿出手机,盛希吐出了一串数字,说完以后道谢便离开了。
自从放假以后,孟久遥每天都坐在房间里学习,邵媛也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做题,总有一套接着一套的卷子,因为路况不好,课外的班这几天都没有去,但是邵媛每天都会给她留很多卷子。
不做题的时候,邵媛就让她去练琴,或许是因为她施加的压力太大,孟久遥这几天确实不太好,晚上入睡成了最大的问题,想睡上三四个小时都很难。
孟久遥坐在钢琴前,指尖落在琴键上,明明以前记得练过,但是却总是弹错,邵媛皱了皱眉,神色不悦:“怎么回事,今天都弹错第几遍了?”
“这首曲子,之前不是练过吗?”
孟久遥眼睛里透露着疲惫,小脸也没有血色,她看着面前的琴键,嗓音有些哑,她缓缓开口:“我有点记不清了。”
“那你就在这弹吧,什么时候练的不会再忘,什么时候休息。”邵媛扔下句话起身离开琴房。
孟久遥整个人处于一个发懵的状态,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些健忘,前一秒想要做的事后一秒就要忘记,她坐在琴房一个小时,最终也没有弹出个所以然来,邵媛一直以为她是不用心,十分生气,让她滚回房间去做题。
傍晚,孟久遥坐在窗户旁向外看去,冬季天短夜长,六点就已经黑了,她看着窗户外暖黄色的路灯照耀在地面上映出一片光明,她突然想出去走一走。
但她好像被困住了,一把无形的枷锁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