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拉”是藏在夏熙路的一个清吧,外面的木质推门看上去不起眼,平时很难注意到。
但推开门一进去,整个人就仿佛置身于神秘的森林氧吧。
头顶是静谧的星空穹顶,昏暗的灯光照射在置于中空玻璃的绿植上,暗含生机。
耳边清悦悠扬的音乐让沈观南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欸?利拉什么时候又装修了?”沈观南走到吧台处问侍酒师。
侍酒师是个男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大,长得白白净净的,个子很高,沈观南一米七的身高站在他边上都矮了大半截。
沈观南今天出门捂得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侍酒师看着她的那身装扮,有些迟疑地开口:“就……就在前不久。”
沈观南轻轻地“啊”了一声,又转过头和吧台的调酒师搭讪:“老付,好久不见了。”
老付手里调酒的动作一顿,轻笑一声:“我最近在网上可经常见到你呢。”
沈观南撇撇嘴,开口回怼:“行,你清高,我看你整天看那些无良视频,现在脑子里装不进去好东西了。”
老付把酒吧台另一端的客人递过去之后,才缓缓开口:“那就赶紧弄几部好的,给我脑子里除一除垃圾。”
沈观南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拿过酒水单看了起来,没搭话。
要是真那么容易就好了。
前段日子好不容易靠在直播间积累下的人气接了部小成本网剧,录制的时候感觉挺顺利的,开播之后名声却一落千丈。
网友的十条评论里有八条都在取笑她是个“花瓶”。
中看不中用。
甚至还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模仿视频,好奇心作祟,她自己还专门去搜索了那些博主的爆火视频。
然后一对比,就觉得她们还是太保守了。
根本就没模仿出自己那种五官乱飞的名场面。
林思琼来的晚,一进门就见沈观南呆坐在吧台前,全身上下捂得格外严实。
唯一露出的眼睛还挪也不挪地盯着一处,仿佛要把酒水单看出个花儿来。
她的心思保准没在这儿。
哂笑一声。
还说什么要去觅食,最后还是怂性大发地来了个清吧。
起身走过去把酒水单从沈观南的手里接过来,随便扫了一眼,指着那里面最烈的给老付看:“就这个,来两杯。”
老付顺着看了过去,然后轻轻地挑了下眉:“确定?”
林思琼把耳边的碎发拢至耳后,笑语盈盈地看着老付,声音却格外冰冷:“看不起谁呢?”
老付急急忙忙地把酒水单扯过去:“行行行。”
又在转过身去的时候,小声嘟囔:“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掂不清,一个一杯倒口气还挺大。”
沈观南离老付近,刚才的话是一字不落地进在了她耳朵里。
老付正伸出手准备取架子上的龙舌兰,就听见冷不丁地一声儿打趣:“哟,咱威武高大的老付怎么在那小声抱怨呢?要勇敢,要大声说出来,可别把自己憋坏了。”
老付的手一哆嗦,差点打翻架子上的其他酒,迅速回头看了眼林思琼,发现她在专心看手机时松了口气,又转过去瞪了眼江沈观南:“没事儿别吓唬人,我还当是……”
沈观南捏捏手指,含笑开口:“你还当谁呢?”
转而又不解地开口:“我宝儿那么和善,也不知道你怕她哪儿呢。”
老付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我还得调酒呢,别打扰我。”
沈观南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行。在这儿,您是老大,我可不敢忤逆您。”
老付对沈观南这个老阴阳家早就习以为常了,闷不做声地把酒倒进摇酒壶里,没再说话。
沈观南见林思琼把手机装进了包里,立刻过去黏住了她:“宝儿~”
林思琼没好气地应了句:“嘴闲了?”
沈观南没再应声,过了几分钟,林思琼察觉到不对劲,立刻低头,就发现前者的眼眶泛红,口罩上也有明显的水痕。
林思琼一怔,这是......哭了?
转过身把沈观南的口罩往下一拉,她的整张脸就暴露在了吧台昏暗的灯光下。
沈观南的五官本来就精致明艳,再加上天生的冷白皮,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
此刻眼睑下方却有浓重的乌青,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病态,像极了那种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林思琼急了:“你这是怎么了?”
沈观南撇撇嘴,话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酒好了没?”
这回答明显牛头不对马嘴,林思琼也不恼,转过头去催老付,不过语气不太好:“好了没?怎么这么慢?”
老付没吱声,但手底下的动作明显快了。
沈观南见老付成了林思琼的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