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妩看着眼前的眼睛,仿佛看见了故人,但她心底自发地否定了这个答案
是他的话,为何不说?
季妩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小猪,笑自己真是魔怔了,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你是南府白家人?”
墨瑕于骨节分明的手在后背偷偷玩弄着季妩的发尾,语气难辨喜怒,视线转向白忆。
“旁系而已。”
“是么?”
墨瑕于凌厉的目光盯着白忆,不置可否。
白忆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感觉面前这个人阴森森的,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吃完饭后,几人各回各屋,上楼梯的时候白忆撞了下季妩的胳膊肘说。
“你认识那个穿黑衣服的人?”
季妩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一眼白忆,那样子仿佛在说,你看不出来吗?
“不认识。”
他看禾兄的眼神……执拗而又悲凉,还有一丝疲惫的旅人终于找到归宿的欣喜,他的眼神很复杂,总之,他不可能不认识禾兄。
他究竟是谁?
“那你觉得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白忆想通过她对他俩关系的定义,来分析一下她对感情的认知。
“我们两个人当然是拜把子的好兄弟啊。等等!你不是想反悔吧?说好有福同享的哎!”
“我是那种人嘛!”
白忆知道季妩就惦记自己那点钱,冲她翻了一个白眼,接着试探地问:“你可是我唯一的拜把子兄弟,那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好兄弟,或者朋友?”
墨瑕于听力极好,此时他站在门前没有推门,静静地等着答案。
季妩还以为白忆因为觉得他不是自己唯一的好兄弟而吃醋,立刻拍着小胸脯说:“放心吧!除了哥哥外,你是我唯一的好兄弟,小川是我唯一的好姐妹!”
说完还不停地眨着眼睛表明自己的真诚。
倒也不是季妩胡编乱造,她确实没啥朋友。
白忆本来觉得这话里还有几分可信,再看她眼睛都眨的快抽筋的样子,瞬间觉得一个字都不能信。
但这话,墨瑕于却当真了。
他像是逃一般的推开门,重重地将门关上,紧紧捂住胸口的手帕,急切而又焦躁地想要证明着什么。
“小五,我走的这半年,你不能交别的好朋友哦,也不能把我忘了哦,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好多好多好吃的,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记住了,记得等我哦……”
“好!我们拉勾,我不跟别的人玩,我等你回来。但是,你要是没有按时回来的话,我们就再也不是好朋友了,我也再也不会理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回来,知道吗?”
他记得他说过的话,要给她带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而她也记得她说过的话,没有按时回来他们就再也不是好朋友了。
她总是这样乖,答应别人的事情,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这次也一样。
墨瑕于觉得支持自己走了这么远路的东西,在一瞬间全部崩塌了,曾经的自欺欺人,自我欺瞒,此刻完全被硬生生地撕开,暴露出里面溃烂的伤口。
他心中瞬间滋生出对墨武无穷的怨恨,如果不是他,他不会回不来,他本不会失约!
暗金色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嗜血的杀意被掩埋下去。
既然如此,那便重新认识吧!他不可能能放手的!死都不会!
“扣扣——”墨瑕于敲响了季妩房门。
“我房间的浴室坏了,可以借用你的吗?这几天一直下雨,身上黏糊糊的,不洗澡睡不着。当然,我不白用,会付费的。”
“用吧。”
季妩让开路让他进来,反正房间里的浴室用水都算在了房费里,她又不出钱,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这个人也不像是猥琐之徒。
墨瑕于走进浴室后,像是撞进了她的怀里一般,淡香轻轻柔柔地萦绕而来,熏得他不禁红了脖子。
房间内很安静,甚至都能听见浴室里的水声。
此刻季妩盘着腿坐在床上,垂着眸子,手里把玩着快要包浆的小猪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季妩突然眸光一闪,贱兮兮地笑了。
俗话说的好,饱暖思□□。
心动不如行动。
说干就干!
季妩穿鞋下床,然后跟做贼一样,慢慢地走到浴室门口,然后将耳朵贴在了门口上。
嗯,还在洗。
然后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行李袋旁边,东掏掏西戳戳地翻出了一堆像白布的东西。她在白布中间掏了一个洞,将白布套在了自己的脑袋瓜子上。
紧接着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抓乱,用胭脂在脸上胡乱画着。
她不会化妆,但是她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