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妹读完那纸燕上的字,心情均变得沉重起来。
叶清影愤愤道:“这九婴到底是什么妖,怎么哪哪都是他。”
叶乘风将那纸燕从叶年年手里拿起,又小心地将它收好,叹道:“难为老二叔了,危急关头却想到这个方法。如若不是我们来了,这纸燕恐怕一辈子都不能见天日……”
叶年年心里也极不舒服,想到一个银发老人,为了护住那纸燕,在火场里口不能言,活活被熊熊烈火烧死,心里就难受。对旁边棺木里的焦黑的尸体也肃然起敬起来,有点后悔刚刚直接用妖术就给老二叔嚯了一个口子。
叶乘风安慰道:“人死魂灭,肉身只是一具躯壳罢了。老二叔不会怪你的。”
叶年年点点头,上前认真将棺材板合上。低声问道:“纸燕应是一对,用不用再检查下别的尸体?”
那些尸体全是焦黑,原本的衣物已经尽数烧毁,故入殓时只是简单为其穿上衣物。叶年年说的检查,就只能是跟这个叶老二叔的方法一样。
叶乘风默了默,点头道:“为了这永岩城,只能得罪了。”
趁着那些工人还没回来,三兄妹将每个尸体都“检查”了一遍,却再没有别的线索。
叶年年叹了叹气,叶乘风叶清影也是面色如霜。
人就是这样,下了决定做了不好的事,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难免要难受。
只好认真给每个尸体整理了下衣冠,又认真将板子盖好。做完这些,三兄妹便重新认真挖起土来。
吃完回来的胡师傅一伙看到这景象,忙上前帮忙,吃饱喝足有了力气,加上对主顾的感激和歉意,工人们干活也快了些。
叶乘风想了想,找胡师傅聊了起来。
“胡师傅,您是本地人吗?”
“对对对,我家世代居住在这里,平常找我干活的人多,城里大多人家都认识我。”
“那挺好的,永岩城安逸舒适。别的地方时不时闹妖,这里却好像挺太平的。”
“是是是,东家不知道,这永岩城就是安逸,还从来不闹妖,你看我们这,驱妖师也没见几个。”胡师傅自豪说道,“估计是妖怪跟那些鸟兽一样,也怕了那秃山。”
“哦?一座山有什么好怕?”叶清影停下来喝水,加入聊天。
“这就不清楚了,以前还有人说那山住着神仙,后面却没再说了,那山光秃秃,一眼过去全是石头。有些小孩子跑去山上玩,不是死就是失踪。大人就吓唬小孩,说山上有怪物,所以这山是连人都不爱去的。我们这还有个习俗,每年都要拜山,求个平安。”
叶年年对那秃山很好奇,道:“那可还有发生什么怪事吗?”
胡师傅想了想道:“没有,挺正常的。”
叶乘风沉吟一声,转了话题:“胡师傅,我们奉家里长辈的命来给我老二叔重新下葬,眼看他们一家死的可怜,家里长辈肯定是要问的,你可认识他们,可否给我讲讲有关他们的事情,我好回去讲讲,全了家里长辈的思念之情。”
胡师傅为难道:“这……这倒是不太熟,这叶家我是去做过几次短工,但是主人家的事,我不大打听……”
看叶乘风有点失望,胡师傅有点歉疚,招手唤来一个工人,道:“阿海,你平日里爱八卦,你且和东家说说这叶家的事。”
阿海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道:“问我可就对了,这叶家平日待人和善,近来还为城里那些体弱之人免费看病,没想到死后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娘子前阵子疲累不堪,多亏那老太爷帮忙。哎,所以老胡叫我来帮忙,我便来了。”
叶乘风神色一滞,道:“可否详细说说?”
阿海道:“听说这叶家以前是干驱妖师的行当,后来在永岩城转了行,做了点小生意。说来也奇怪,近来永岩城体虚之人容易疲累,多思多虑,那叶家老太爷懂点清心咒之类的咒术,被他一看就好了,还不收钱。你看看,这样的善人,全家一遭难,却无人理会,着实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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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岩叶家被烧毁的宅子离东方家的宅子并不远,东方君由昨天已经去过,便带着言书回步行去。
两人走在街上,一个红衣鲜明,一个月白淡雅,引得周围的人都要叹一句郎才女貌。
红衣少女却称呼旁边的少年为“叔”。
只听她笑道:“叔,许久不曾同你一道,倒忘记以前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
言书回淡淡道:“是你的红衣太过扎眼。”
东方君由不认同道:“是你一副仙风道骨,少年老成的模样扎眼。”
言书回眉毛一挑,却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
东方君由心下一转,言书回相较以前的变化十分明显,不仅笑容变得多,连言语也变得多。但今日……似乎不开心呢,是因为叶年年今日不跟他一道同行?
肯定是,言书回待叶年年的不同,东方君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