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沅接过。
不偏不倚,他刚好看见宁阁脖颈侧刻下的文身。
手上的毛笔应声落地。
“啊!”
他发了疯似的将毛笔和盒子摔了出去。
“七弟,欢迎来到冷宫外的世界。”
“这才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哈哈哈哈哈哈哈。”路吟放声大笑。
“我要杀了你。”
“路吟,我从没惹过你,我身在皇宫数十年,与你未曾有交道!”路吟眼圈通红。
那天的记忆他记得清清楚楚,妹妹被其中一个刺客狠狠的勒住脖颈窒息而死。
那刺客身上同样的位置分明有着跟宁阁一样的纹身。
“七弟,你记住,只要任何人,有一丁点对我有危险,我都会比你想象中有速度的做掉他。”路吟歪头轻笑。
明明是说着这种无耻的话,但仍然面色如常。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路沅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撞。
路吟轻轻后退,路沅整个身子倒在地上。
“宁阁,走。”
路吟死死地盯住两人远走的背影 。
母亲,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想要这个皇位的,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恶心至极啊。
屈辱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几月后——
春水淙淙,万物复苏。
在路吟的帮助下,沈隅兰重新回到沈家,还能定期跟着他去朝堂,也算是能接触到从政的人物了。
一切都跟沈隅兰想的没错,路吟几乎权势滔天,现在只等在位储君犯错,路吟登上太子的位置就基本敲定了。
只是太子为人稳定,漏洞难寻。
但只要人,都会有缺点,而太子的缺口就是——女人。
隅兰打听到,太子总是定期前往宫外集市采购,本来看起来不奇怪,只是最近出入频繁,好几次还都是偷偷前往,这其中绝对有着秘密。
“这件事交给你,跟着路靳找到缘由。”路吟说。
“好。”
“要不要让宁阁来点人来……”
“算了。”
“你别死在外面。”路吟接着说。
隅兰愕然。
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出任务。
吃完晚饭,天色将暗。
隅兰整理好就潜入太子宫殿。
果不其然,她躲在暗处看到太子蹑手蹑脚出来。
她悄悄跟在身后。
奇怪他并没有直接去宫门,而是去了一处御花园。
天色渐黑,御花园几乎没什么人。
“要你准备的东西都拿好了吗?”是路靳的声音。
“都在这里了。”
好耳熟。
隅兰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头要将那人看清楚。
是路沅!
他不是腿脚不便吗?
沈隅兰见他与常人无异,站着与路靳交谈。
两人很快就离开,隅兰跟上。
路沅眼神微微向后看去。
天黑,几人已经到宫门处。
路吟早已经收买好宫门的人,隅兰行动自如。
眼看着人要跟丢。
隅兰上前。
“唔。”隅兰被人捂住口鼻。
“别说话。”男人看着巡逻的城防军说。
隅兰配合着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路沅问。
实际上,在朝堂中,沈隅兰和路吟两人为伍已不是秘密。
隅兰皱了皱眉,此时的路沅似乎已性格大变,不再向初见时那样客气,儒雅。
“皇子误会了,我只是听上头的命令来宫里办些事,凑巧同你一道出宫罢了。”
“是嘛……”他似笑非笑,看起来将信将疑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视线下移。
他拿起隅兰腰间的玉佩仔细端详。
“这玉佩是你的?”他的手拿着玉佩僵持在空中。
“是的,是我母亲生前亲手排工匠为我制作。”
隅兰不免捏一把汗,她不懂此人内心在想什么。
路家的兄弟们都这样怪嘛,路吟也是。
也是,她现在分明站队在路吟这边。
也难怪罢。
“砰。”烟花在空中炸开。
男人彻底分辨出这块玉佩。
“你把这块玉佩给我吧。”路沅声音变得柔和。
“……”
“那个,这个玉佩,她其实,也没……”
“你把这块玉佩给我,我不会跟太子说你跟踪的事。”路沅笑了笑,与刚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