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头也没回地径直往第五峰的路口走去。
而反应过来躲在大石块后面的侯子瞻气喘吁吁地问候了君让尘的祖宗十八代,随后看着散了一堆的雪球,抬腿往山上走去。
本以为已经吸取教训的侯子瞻不会再闹事,结果他来到君让尘身后,就用手团了个雪球,直直砸向他的脑后。
砰的一声,炸开的雪球有片叶滑进君让尘宽松的领口里,他紧握着的手仿佛要把扫把捏碎。
直到第二个雪球向他袭来,却突然在空中爆开。
而直面侯子瞻所迎过来的,是君让尘接二连三的雪球攻击。
被雪砸了满头的侯子瞻骂咧咧地开口,“君让尘,你大爷的,小爷我。”
可能原先他就是想闹君让尘一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被君让尘狠狠羞辱了两次,这口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
所以这场修炼到最后就变成了第一峰和第二峰的互殴,不过武器却是没有任何伤害的雪球。
无数在空中炸开的雪球像极了又一场大雪,泾渭分明的战地分列着不同峰的弟子,他们早就忘乎所以,甚至忘记了身份,都投身到这场来之不易的“报复”中。
而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连欶也笑着加入了这场雪仗中,不过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早就看不顺眼的侯子瞻。
这场由大雪带来的欢乐,结束于宫主百川流的到来。
有眼尖的弟子老远就看到他来,都吓得拿起铁锹扫把跑回各峰。
到最后只留下在一旁蹲着吃烤红薯的连欶,和早就结束战斗的君让尘,以及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侯子瞻。
自那次芍药情阵后,连欶便再也没有见到过百川流,不知怎么得,连欶觉得他好像越长越与阵中的“百川流”相似。
而这次宫主的心情明显不错,没有动用宫规处罚他们三个,而是说什么法不责众,这一地狼藉就让他们三个处理了。
吞下手里最后一口红薯,连欶没被百川流气死,倒是差点没被噎死。
看着方圆数里的雪地,吃完的连欶准备拍拍屁股离开,但却被侯子瞻一把抓住后衣领,阴森森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后背怎么湿的。”
他千防万防,没防住会偷袭的连欶,所以他这副样子,全败连欶所赐。
把随手捡来的扫把放到呆若木鸡的连欶面前,侯子瞻厉声道:“你,给我扫,就从这开始。”
默默接过早就秃毛的扫把,连欶小心地偷看一眼沉默不语的君让尘,如果不是他刚才拦住侯子瞻第二次的雪球,并更加疯狂地用内力凝成无数个雪球攻向侯子瞻,恐怕他们还打不起来呢。
联想起君让尘素日里的沉静自持,连欶心想,装,都装。
君让尘再怎么能忍不都让侯子瞻给逼着忘了掩饰,她可看出来了,他砸侯子瞻时,一点余力都没留。如果他手里不是一碰就碎的雪球,而是坚硬的石头,恐怕现在侯子瞻已经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了。
把连欶忘在原地的裴胄早就听见了山下传来的叫喊声,就在其他人准备下山看时,正好碰到一窝蜂准备上山的人,在知道是百川流来了后,裴胄倒逆着人群往第一峰的山脚走去。
路上碰到往上走的北长缨和谢炤清,裴胄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快步下了山。
倒是谢炤清在匆匆擦肩后说道:“连欶似乎与这位师兄的关系很好。”
何时是很好,北长缨几乎每一次想找连欶时,这个男人都在场,如果不是忌惮他的身份,北长缨都打算直接把连欶给拐走问话。
以防侯子瞻又和君让尘打起来,连欶特意站在他们中间扫雪,此刻她多想裴胄能在身边,让他直接用修为把这些雪给堆到一起。
而不是现在看着侯子瞻硬把雪堆到她和君让尘的一侧。
“侯子瞻,你有完没完啊。”整天跟个幼稚鬼一样捉弄别人,连欶都受不了他,别说君让尘了。
连欶的这些话,侯子瞻从小听到大,早就麻木了,他不仅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道:“我劝你最好赶快走,否则我们两个切磋要是不小心伤到你,我可不负责医治啊。”
倒不是连欶瞧不起侯子瞻,只是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侯子瞻就一定可着君让尘欺负呢,他又打不过人家,还次次都想凑上去挨揍。
“切磋?你打得过人家吗?”依连欶看,是他单方面被扁还差不多。
“唉,小爷我,”侯子瞻最经不得别人激,捋起袖子就要给连欶展示自己的威风,结果手还没动,就被后面快速向他袭来的硕大雪球给惊掉了下巴。
“我去,君让尘,你又来啊。”侯子瞻也顾不得铲雪了,拿着沉重的铁锹就要往山下跑,但是那雪球仿佛成精般,围着连欶转了一圈后又接着去追愣在原地的侯子瞻了。
看着沾了满地雪又变大一圈的雪球,侯子瞻暗骂一声后只能拔腿就跑。
“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