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几乎拧在一起,“你的腿?”
原来他是在关心自己受伤的腿,本来连欶就是轻轻嗑了一下,干脆直接在空中给裴胄晃了几下看看。
“你看,没事了,真的,就是刚才麻了一下,直不起来。”
看她确实全然无事的样子,裴胄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定格在冷漠上,“既如此,明日一早,我们去上葛长老的课。”
“好啊。”连欶想也不想地点头应下了,但立马便反应过来,“什么?去上课干什么?”睡懒觉不好吗,干嘛非得大早上去上课,他又不需要修炼。
“我想知道你们的炼丹术究竟何为。”毕竟连欶那时凭空就掏出了一枚丹药,他到现在还没试探出答案。
如果不是清楚地记得连欶这张脸,还有他的胭断骨刀,裴胄都怀疑是连欶被调了包,否则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嘴严的样子。
一心只想睡懒觉的连欶窝在被子里打滚,试图耍赖混过去,“不去不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反正她什么都不懂,去了也是困得打盹。
裴胄却铁了心要连欶跟自己一同听课,见威胁不了她,干脆利诱道:“你若是陪我去上课,我给你带山下的点心。”
一听有点心吃,连欶闷在被子里没有说话,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盒?”
裴胄被她贪吃的样子逗笑,伸手弹了一下她竖在空中的手指,保证道:“十盒。”
此话一出,惊地连欶直接坐起,拍手道:“成交。”
翌日一早,哈欠连天的连欶被裴胄拖着在饮源殿外带了一屉包子,在山路上边走边吃。
一路上碰到前去第四峰的弟子们个个都神情恹恹,仿佛不是去上课,而是去上刑场。
正好朱华希和徐行走在后面,连欶就故意放慢脚步,等他们追上后问道:“朱华希,我看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上葛长老的课。”
不是故意不理旁边的徐行,主要是上次朱华希带着徐行来跟连欶道歉时,徐行又被连欶狠狠针对了。
从此两人照面后都直接无视对方。
跟其他弟子一样,朱华希也是同样的兴致缺缺,“因为葛长老上的是炼丹课,而大家明显对术法课更感兴趣。”
炼丹在这人间,除非极其富有天赋,否则仅凭一腔热情,一生都难以出头。
而且至今为止,葛长老门下都从未培养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炼丹师。
所以大家也就没什么热情了。
走在一旁不言语的徐行撇了一眼连欶,以及跟她形影不离的裴胄,讽刺道:“从未见你上课,今日却稀奇地跟来,难不成是觉得自己有这份天赋吗?”
裴胄不知道连欶和徐行的恩怨自选师那天就结下,还以为是那日的误会让他对连欶带有这么大的怨气,不过还没等裴胄开口维护,连欶就自己跳出来说道:“天赋这种东西是给一事无成的人准备的借口,我从不自诩天才。”
聪明的人该知道藏器于身,而不是锋芒毕露。
只可惜,大家都是聪明人,倒显得唯一一个显山露水的人特殊了。
倒是第一次见识到连欶的伶牙俐齿,裴胄这才发觉,为何连欶对其他人跟对自己不一样。
后来他在一片荒地里问了连欶这个问题。
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连欶红着脸蹦到他背上悄悄说,因为我怂。
在卯时准点坐在第四峰之善堂的弟子们都等着葛藟来给他们讲述炼丹的要诀。
坐在后排的连欶,身边是正襟危坐的裴胄,斜前方是跟着葛藟进来的云非鹤,连欶听说他已经在葛长老面前混了个眼熟,经常跟着他走进走出,活像个跟班。
有人在背后说云非鹤不去当官可惜了,那狗腿的劲都快赶上了皇宫里的太监。
连欶每听一次就要去辩驳几分,数次下来她才发现,人心中的成见是撼动不了的,就像她不觉得云非鹤是在巴结葛藟,而在其他人看来,他能混到如今的高阶弟子,就是巴结葛长老,巴结来的。
有次裴胄看她因为云非鹤的事情而独自叹息,心里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安慰她说,清者自清。
当事人都不在乎的事情,她一个外人更没必要介怀。
耳边响起几不可察的叹息,裴胄垂眸看着连欶握着笔的手在纸上写写画画,那字可以说不堪入目,实在辣眼。
端坐在上首的葛藟正一一介绍着炼丹的炉鼎,还念念有词地把各种粉末调匀,各放在几个炉鼎中,用内力将其炼化后,分别制出几个成色大小不同的药丸。
坐在第一排的侯子瞻伸着头看道:“长老,他们为何会不同?”
明明都是一样的剂量时间,可东西确实不一样。
葛藟松松勒紧的腰带,给堂中没几个认真听课的弟子解释道:“这便是炉鼎的威力大小不同。”
“像是这个八卦炉,乃是太上老君炼丹时所用,任何药粉放入其中都能将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