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不过,夜郎更好,这样连欶才能更痛快。
牵起连欶捂着鼻子的手,裴胄带着瞪大眼睛的夜郎就去了赵公子的寝房。
而正好下人都被他遣散走,方便裴胄动手。
把刚从茅房出来的夜郎扔进赵公子的寝房里,正趴在床上的人听到动静转头看。
而一看闯进自己房间的,是府里的夜郎,赵公子当即破口大骂:“你个破掏粪的,给我滚出去。”
他在外面受气不说,回来没有佳人作伴,房间里还臭烘烘的,如果不是浑身疼,只怕他早就打死不知死活的夜郎了。
看着赵公子丑恶的嘴脸,连欶心里一阵恶寒,“裴胄,你说我要不要也拿鞭子抽他几下。”
可惜她手头趁手的兵器只有骨刀,不然连欶肯定划他十几刀。
站在寝房门口的裴胄想要速战速决,索性牵起在脑海里天人大战的连欶,抬步进了屋内。
被十几盏通明的灯笼照着的室内像日间的白昼,连欶看着奢华无比的房间,感慨道:“啧啧啧,跟百川流的寝房有得一比。”
一看自己屋里又进来了两个陌生人,赵公子这边就想大声喊人,但却被裴胄直接锁住了嘴。
他垂眸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夜郎,早在把他扔进屋里的时候,裴胄就放开了他。
而哑巴夜郎更是吓得浑身颤抖,他一抖,屋里的味道就更加明显了。
捂着口鼻的连欶都怀疑裴胄是不是没有五感,不仅不爱吃东西,连味道都闻不见。
裴胄像来自地狱的魔头,蛊惑着跪在地上的卑贱夜郎,“我问你,如果让你变成赵家公子,你可愿意。”
哑巴虽是哑巴,但却不是聋子,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裴胄,长大的嘴巴也发不出声音,倒是被锁声的赵公子,翻滚着爬下床,嘴里支支吾吾地发出困兽般的声音。
看他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连欶顿觉好笑,裴胄又没有问他,他着什么急。
面孔震惊的夜郎说不出话,自然无法回答裴胄的问题。
但裴胄却手指着卧倒在床边的赵公子说道:“如果你愿意,那就记住,除了你和他,没人知道你的过去。”
这种给人希望,却把人带入地狱的手法,他惯常用。
一个人只有在直面自己内心时,才能知道那是怎样的恶。
而连欶也只以为,裴胄是想用换命的方式来改变夜郎和赵公子的人生。
没想到有天降的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瞬间懂得裴胄话里意思的夜郎挺直上身,直直给裴胄和连欶磕了个响头。
而不远处的赵公子还不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将会变得痛不欲生,猪狗不如。
被裴胄搂着出了赵府,连欶还心有戚戚,“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只可惜她不能留在赵府看赵公子一夜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而这边的徐行和朱华希他们,在把男娃的尸身带出城门后,就找个林子将其葬下了。
低矮的坟前跪着孱弱的姑娘,她流尽的泪水再也无法浸湿坟前的土。
“秦姑娘,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谢炤清不忍直视人间的疾苦,但却无可奈何。
人终究都会是一捧黄土,只是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
秦遗香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但没想到,跪在坟前的,会是她自己,像是与暗夜做了某种约定,她最后拜别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转而跪在了徐行面前。
“还望恩公不嫌,将我收为婢女。”
想她此前也是倍受宠爱的秦家女,如今只能靠卖身来苟活。
她这一拜,成功让在场的几人神色各异。
徐行自是不用说,一脸的排斥拒绝,而朱华希则是抱臂看好戏,凌烟和北长缨倒是可怜她孤苦一人。
没想到自己的好心竟会招来此等祸事,徐行也是可怜这对姐弟,让他想起当初自己被人践踏的模样,只是,他没有姐姐,没有家人,全靠他自己。
既然帮了人,他就索性帮到底,“谢炤清,借我点钱。”
他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帮这位命苦的姑娘早日脱离苦海。
谢炤清掏了掏自己所剩无几的钱袋,最后才狠心摘下自己的玉佩,递给了徐行。
走到秦遗香面前蹲下,徐行迎着她削瘦的脸庞,看着她迥异的眼睛说道:“姑娘,我们本是修行之人,恐与你无缘,你把此玉典当后,早日离开此地吧。”
瘫坐在地上的秦遗香低垂着头,她第一次卖身,得了好人的玉佩,但却没有失了清白。
但此时的徐行还不知道,他的一次好心,差点害了满城的人。
解决完赵府的事情后,裴胄带着连欶急忙赶来找他们会和,迎着被乌云遮挡的夜色,连欶看到躲在树后的两个人影,“裴胄,他们两个在那里。”
被冰霜盯上的两个人还浑然不知,还想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