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的话音一落,瘦弱的姑娘眼里瞬间失去光亮,周围的人更是面面相觑,最后把矛头指向想要偷跑的富绅。
“都是赵公子,要不是他,这位姑娘的弟弟又怎么能死。”
被喊的赵公子在冷风中出了不少汗,但下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丧气的眉头又活了起来,“不就是个小乞丐吗,死就死了,既如此,我就把他姐姐带走,好好照顾便是,也不枉他白死一场。”
没想到人间竟有如此歹毒心肠的人,连欶抬腿就要过去教训他,但却被裴胄抓住了手腕,“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不要轻举妄动。”
连欶没想到裴胄让自己答应他的话,其实是早就料到她会跳出来惹事,“我,”
“你先放开我,难不成就看他这么嚣张。”反正她是看不下去,挣扎着就要解开裴胄的束缚。
裴胄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连欶的手腕,他是不想让连欶多管闲事,因为人间的一切都自有定数,不是他们想管,就管得了的。
“你先别急,会有人教训他的。”
裴胄的话音一落,凌烟的牛皮鞭就抽在了赵公子的脸上。
下了死手的凌烟直冲他面门而去,留下一道骇人的血痕。
“你,你不要命了,敢打我家公子。”亲眼看到自家公子被人当街打,赵公子身边的小厮跳出来拦在他身前说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县太爷都得让我家公子几分,你有几条命啊。”
若说狗仗人势,形容的就是他们这些商贾官宦人家的小厮,仗着身后的大家族狐假虎威,最大限度地为难平头百姓。
看着手握长鞭的凌烟,北长缨和谢炤清对视一眼,也纷纷站在她身后。
原本蹲在乞儿面前的徐行也后退一步与朱华希并肩。
一看凌烟也有撑腰的人,赵公子的手按在小厮肩上,把他推到一边,对着气宇不凡的凌烟说道:“这位姑娘好身手,不如去我府上一聚,赵某肯定好生招待。”
被他满脸肥油恶心到的凌烟又给了他一鞭,后面还不解气,附赠他两鞭。
“记住今天揍你的人是谁,来日报仇可不要找错了人。”
被抽得满地打滚的赵公子抱着头咬牙切齿,眼睛还恶狠狠地盯着凌烟。
直到朱华希出现,给了他最后一脚,“还不快滚。”
被下人慌乱扶起来架走的赵公子瞪了一眼合起来的人群,以及在人群中间站着的凌烟一行人。
对着抬着自己的小厮怒吼道:“快走,快走。”
谢炤清出来的急,身上所剩纹银不多,就都一一分给了在场讨饭的乞儿。
“这位姑娘,把你弟弟安葬了吧。”如果不是他们,徐行面前的姑娘就被赵公子拉走充了家妓,而她惨死的弟弟,最多就被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在那里被风雪侵蚀掉所剩无几的尸骨。
徐行抱着轻盈的男孩,瘦弱的姑娘就牵着她弟弟的小手,走在徐行身边。
谢炤清发完钱就对着给自己跪拜的乞丐鞠了一躬,随后转身慌忙追上远去的几人。
至于被裴胄困在原地的连欶,则急得直跺脚,“你怎么回事啊,人都走远了还不放开我。”
钳制住连欶上蹿下跳的身体,裴胄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就对着路口,俯身在她耳边道:“看见那两个穿着一样的人吗?”
虽然灯笼时明时暗,但连欶还是看到有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跟上了徐行他们,“他们是谁?”
“是刚才那个赵公子的打手,他们恐怕是去报复。”至于报复的对象,肯定是出手的凌烟他们。
没想到那个赵公子的竟是个会以退为进的毒蛇,连欶顿时火大。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去揍他们一顿。”捏了捏早就抱拳的手,连欶恨不得也抽赵公子几鞭。
揽上连欶纤细的腰肢,裴胄在暗夜里隐去闪着精光的眼,勾唇道:“记住,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打骂,而是拿走他仰以鼻息的一切。”
这样,他才能生不如死。
被裴胄的歪理迷得云里雾里的连欶就跟着他来到了赵府门口,看着三五个下人把赵公子抬进家门。
“快快快,关门,关门。”
眼看人消失在眼前,裴胄拉过急冲冲的连欶,一跃而入,进了赵府。
悄咪咪地躲在假山后面,连欶半趴在裴胄身后,“我们进来干什么?”
再说了,这样翻墙进别人家,多不好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肩头,裴胄慌忙站直身子,远离连欶道:“不是要教训人吗,跟我来吧。”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连欶对裴胄却是万分信任的,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去了后堂。
只见他随手冻停一个路过的下人,想走进细看的连欶被刺鼻的味道薰得捂住鼻子,“这好像是夜郎,你冻他干嘛啊。”
裴胄只是想着劫走一个下人,倒没想到会是赵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