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的余殃和余祸,就看着自己主君跟做贼一样翻进了窗户里。
“余殃,你有没有感觉到越来越冷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的余祸转头问着身边的余殃。
余殃心细,知道这种情况怕是裴胄在动怒,只是看着空中似有若无的霜花,嘴硬道:“人间不似匽都,能冷到哪去。”
他们的体质生来就是为了适应寒冷,可能也只有裴胄的冰霜,能让他们感到不适。
不敢吵醒睡着的连欶,裴胄就借着能在夜间视物的眼睛,轻轻给连欶疗着伤。
这一次,哪怕连欶难受到哼哼,也没有睁开疲惫的双眼。
也不知道她今日遭遇了什么,竟睡得这样沉。
“不过离开你一日,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早知道她会受伤,裴胄说什么也都要陪着她。
只是,现在东安城里有需要他解决的事端,哪怕不舍,他也只是轻轻握住连欶无力的小手,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咒印。
“但愿它能代我护你周全。”就算连欶真的遇到了危险,他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漆黑的房间里不知哪里刮来的一阵风,在吹开了木窗后,又把它轻轻阖上。
久不睡安稳觉的北长缨就站在连欶隔壁房间的窗后,看着裴胄溜进连欶的房间,又在刻钟后消失不见。
想到连欶对裴胄依赖有加的样子,就让她无比想念自己的几位兄长,曾几何时,她也如连欶这般有人可依。
但造化弄人,她的数位兄长,或是战死沙场,或是死于朝堂,而她,也早就死在了龙荒。
东安城因官府宵禁,所以连打更的,都不曾在街上游走,但裴胄却带着余殃余祸往城北的破落府邸赶去。
“主君,千阑春来信,说近几日东安城内有你要找的那种人。”
至于是哪种人,余殃自己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千阑春是怎么找到的。
飞走于檐壁之间,裴胄对吾庐派来的人很是放心,所以千阑春说有,那八成,就是有。
“先去找她汇合吧。”
至于是不是跟连欶在山洞中碰到的人一样,还有待商榷。
三人来到素有鬼街之称的回阳街,千阑春早就在府门口等候多时。
看裴胄现了身形,她才从远处收回目光,跪拜道:“属下恭迎主君。”
对于千阑春在人间选的据点,余祸很是无语,怎么会这么破败啊。
连墙皮都倾斜了不少,更甚的是,院内的杂草都长到比墙头还要高,更别提已经掉漆的红色大门了。
怪不得会被人称为鬼街,一条路下来,连个活物都没有,阴冷异常。
颔首示意千阑春起身,裴胄迈步就走上台阶,“你把他们都封在这里了。”
这话,是问身后的千阑春的,而他们,则指得是千阑春这两日在东安城捉到的邪物。
“是,此物力大,抓捕不易,就给封在阵中了。”
余殃紧随在他们身后,看着一身黑衣的千阑春素手背在身后,竟跟天阊城主差不多高冷。
几人走进院中后,厚重的木门又轻轻阖上,在暗夜里,像极了厉鬼索命的声音。
饶是余祸,都不得不佩服千阑春太会选地点了。
反正让他一个人,是决计不敢进这个鬼院子的。
从大门一直到正堂,除了铺就的石板路,其他地方都长满了人高的枯草,长久未有人居住的院子,就会被肆意生长的植被占领高地。
落了不少灰尘的门窗被人从外打开,千阑春拿过怀里的夜明珠,就在余殃余祸的注视下启动了看不见的阵法。
只间闪着幽绿光的符咒在半空中形成,而被隐蔽在阵法内的铁笼,也慢慢出现在众人面前。
堂前破烂的桌椅被挤碎,千阑春就当着他们的面,扯过其中一个怪物的脖子就直接拧断。
惊掉下巴的余祸还没来得及消化眼睛看见的一切,就被千阑春推着跌坐在铁笼前。
“仔细看看,他们可是凡人。”
被吾庐的手下这么欺负,余祸扒着铁笼就看向裴胄,眼里仿佛是在控诉。
但裴胄只是抬手冻住被掣肘的怪物,让余殃他们看得更仔细。
“他们此前刚杀了城中的百姓,正是暴怒的时候。”所以她才出手杀了一个,省得他们不知道好歹。
“他们会无差别攻击吗?”意思是,他们并不会攻击同类,而只是手无寸铁的人。
千阑春不知道裴胄为何会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回答,“这个我并不知道,但我猜测,可能是有人专门驯化了他们,但成果并不理想。”
才导致他们无差别攻击。
余殃小心地掀开盖在那个死人身上的衣服,一张铁黑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他这么一看,肯定不是人了。”
哪有人皮肤会泛黑,而且还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