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手臂,“爷爷,你先别忙了,我们问几个事,问完就走了。”
屋内的灯火太过昏暗,就这样静静在老人家的床头燃烧着。
而不过数米的破茅屋,里面也只放着一张矮床和一张斜角的桌子,更别说能找出来几把椅子。
身体虚劳的老五在连欶和朱华希的搀扶下坐到床上,这才能微微直起身子看着站在自己屋内的几人。
“你们,你们,咳咳,不是本地人吧。”
一到这种场面,几人都不怎么言语,次次都是徐行搭话,“老人家,我们的确不是本地人,我们是远道来的修仙之人,知晓你们村中有怪事频发,特地来此调查。”
一听他们这么多人,都是因为马师村的暴尸而来,老五更是激动地拍着本就岌岌可危的床板。
“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
他就知道,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像郎中说的那样,得了什么急病,而是有鬼怪作祟。
被他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连欶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可没有任何保护的背脊,就直直撞入了凌阊的怀里。
尴尬的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悄悄回避,而凌阊更是连负手的动作都未曾改变,就在暗处,看着连欶偷摸的小动作。
看老五这般同仇敌忾,还未等徐行接着问,只听他说,“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他虽然人老了,但心跟明镜似得。
跳动的烛火照着并不静谧的深夜,除了站在老五面前的徐行,其他人都是戒备地站在四周,这是浮幕宫教习他们的弟子规,这样才能最快速度的结阵迎敌。
“我想问,老人家您是不是在尸体身上,见过什么黑气。”
可问题一出,老五却没了声响。
就在侯子瞻以为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老五浑浊的眼球动了动,老妪般沙哑的声音顿出,“你先告诉我,阿嫌他们是不是就是被这个黑气害死的。”
被他拍打的床边抖落着阵阵尘土,就像他此刻心情,久久未落实地,却又随风而起。
“老天不开眼啊,阿嫌那么好的人,就这样死了。”
看着悲恸的老人,连欶心想,也许老天爷从未开过眼,不然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好人受苦受难。
站在门口的君让尘百无聊赖地抱剑守门,透过门沿,他看到今晚格外明亮的月亮。
而月亮之下,是侯子瞻来不及收回的痴呆脸。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君让尘的剑扫到大腿才回过神来。
而前方的徐行也得到老人家准确的回答。
“我那天傍晚,正跟阿嫌说着话,他还要把他打回来的兔子给我吃,那我哪能要啊,冬天冷日的,谁家有点肉不得偷偷的吃。”
可就是这样善良的年轻阿嫌,当着老五的面爆体而亡。
“我那时候,吓得眼都直了,根本不敢相信,有人好好的说着话,就那样,那样。”
“就那样炸开了。”进屋就未曾言语君让尘,替他说了难以形容的血腥场面。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宛如眼见的,众人倒也不觉得奇怪。
“唉,是这样,是炸开的,这,这,还有这,都是血,又黑又浓的血,还腥臭腥臭的。”
那种无法用匮乏的语言描述出的场面,被老五指着自己的身体展现地淋漓尽致。
“然后我就看见,从阿嫌的胸口这,就钻出来一缕黑气,然后,然后我就没看见了。”
后来,他跟所有人都说,阿嫌不是得病死的,不能火化,可那些村民偏生被邹老爷家的郎中洗了脑,把阿嫌已经无法抬起的尸身就地焚烧了。
而骨灰,还就放在北长缨所站位置的架子上。
“没想到此事,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幸而他们人多,至少能合力解决一二。
“老人家,你说,阿嫌那日是想把兔子送给你,那兔子,是他从打来的?”
先是添娘爹去山中打猎后归家出事,后又是阿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是鸡鸣山,这山我们这有名的鬼山,山里有大虫有鬼怪,就算他们打猎,也只是在外围,从不敢靠近山里。”
不知道从哪一辈开始,他们村子就口口相传着鸡鸣山中的可怕,至今,都未曾有人真的进过鸡鸣山。
但也许,确有胆大的人去过,但一点关于鸡鸣山的消息都没传出,就足以说明山中的诡异。
不敢叨扰老人家许久,徐行跟身后的君让尘对视一眼,得了他眼神后,便辞别道:“老人家,我们得了您的帮助,就先行离开了。”
时间紧,任务重,而事情也越来越棘手,而被证实的黑气,则像是压在每个人心头的一块砖,谢炤清更是担忧,“我们要不要先发讯息给长老们。”
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要是搞砸了,可不只是名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