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欲滴的颜色,但却让人看了无比恶寒。
除了他们脚下这一片,其他许多地方,也密布着成群的彼岸花。
“曼珠沙华,可是又叫彼岸花?”
传闻中,开在阴阳两界相接之路上的阴间花,象征着死亡与转世。
许多人只知其名,却未见其形,“北姑娘说的不错,这曼珠沙华是佛教的梵语,我们则俗称其为彼岸花。”
沿途往上走,鲜少有植被存活,却不断看到长势喜人彼岸花。
从未见过此花的连欶,想伸手摘一朵仔细看看,但却被谢炤清拦了下来。
“连姑娘不可,此花汁液有剧毒。”
但他只拦下来了连欶,没看见侯子瞻和凌阊都手快地摘了下来。
“大事不妙啊,大事不妙。”
看谢炤清急得在原地打转,连欶和北长缨对视一眼,旋即问道:“有何不妙?”
只要不沾到有毒的汁液,不就不会中毒吗?
可谢炤清却突然变得神神叨叨,说话的语气里更是充满诡异的色彩。
“传闻,每一朵曼珠沙华都寄托着一缕亡魂,而摘掉花的人,则会替代亡魂,通过彼岸花,去往黄泉路。”
像是从地府传来的悲鸣声自地下响起,侯子瞻差点被他唬住。
“鬼扯什么呢你,还黄泉路,小爷我阳间大道还没走完,我看谁敢?”
随手扔掉刚摘下的花,被他用脚踩进湿润的泥土里。
不同于侯子瞻的暴躁,同样摘掉花的凌阊显得冷静许多,尤其在看到连欶颇为担忧的眼神时,他更是不屑。
“无稽之谈。”
彼岸花不过喜阴暗潮湿,就被世人冠以阴花的谓号。
遭到两人的反驳,谢炤清也不动怒,只是闻言叹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本来在野外看见彼岸花就不易,而此地更是有大片的曼珠沙华,实在不得不引人怀疑。
只是他们才刚刚进山,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么样的血雨腥风。
山中没有太过明显的四季分明,甚至还能看到许多在夏天盛开的花,给连欶他们几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要是真有魔修藏在山里,他们光凭一点一点的摸索肯定是不行的。
“徐行,你有没有什么术法,可以快速定位到这山里的魔修。”
被侯子瞻当成百宝箱的徐行嘴角直抽抽,“侯师兄,要真像你说得,那我们岂不是早就知道魔修的所在,将其一网打尽了。”
哪还轮得到他们出来害人。
“唉。”
眼看就要越过第一座山,君让尘走到不受打扰的一边,将自己的神识放出到三里外。
可还未等他走出多远,就被另一支神识给打了回来。
而在场的,除了他以外,恐怕只有凌阊才能做到神识外放了。
拔出久未见血的无惜剑,君让尘直指站在连欶身旁的凌阊。
“你为何阻挠我?”
凌厉的剑意破开虚空,反应慢半拍的连欶被北长缨拉着闪到了一边,而其他人只是无动于衷地看好戏,仿佛刚才帮过他们的,不是被剑指着的凌阊。
搞不明白为什么君让尘要针对凌阊,连欶想要开口说话的嘴被朱华希捂住,“不是你说话的时候,闭嘴。”
这边对峙的凌阊和君让尘气氛越来越紧绷,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势必会打起来的时候,凌阊却收回威压。
“你不怕自己的神识出去后,便再也回不来了吗?”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反而成了别人用剑指着他的理由。
他们走了一路,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君让尘这才决定铤而走险,只是,跟需要解决的魔修相比,他们中间有个会趁乱袭击的人,才是隐患。
更何况,他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从未听说过,魔修也能用神识来对抗。”
凌阊要么是不想让他们找到魔修,要么,就是他在掩盖着什么秘密。
魔修?凌阊一听见他们这些修仙之人满嘴的正义之执,就直觉好笑。
“呵,真相尚未可知,是魔是人,你怎么分得清呢。”
说完后,他也不管持剑的君让尘表情如何,淡淡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连欶,转身翻过了第一座低矮的山峰。
而连欶也在他走后挣开朱华希牵制着她的手,“凌阊,你等等我。”
事情朝着微妙的方向发展,侯子瞻更是对连欶的重色轻友表示无语,“不是,这连欶怎么分不清敌友啊。”
明明他们才是一路人,那个凌阊,不过是邹老爷派来,名为协助他们,实则监视的人。
徐行虽然有所怀疑,但在密林里时,他就感觉凌阊似乎与他想的不同,“凌阊说得有道理,我们先跟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