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吧。如今亲人在面前,你又怎会舍得分别?”
“我……”
“徒儿,我们有缘,自会相见。”说着,彻空牵着弟子,把小孩的手交到秦笠手中,“你们便一起走吧,贫僧在此就祝二位一路顺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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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启山和秦笠后日启程。暮春入夜,萧汝安起身把窗户关上,点了油灯。回想着白日所见,不由得从怀里掏出吊坠,细细打量着。
“女儿过得很好,”她默默想着,“不知你们如何?”
暮风秋雨,淅淅沥沥地打乱了汝安的思绪,她躺在床上,摩挲着吊坠和石头,想着启山和秦笠的相见,“我和母亲、润哥儿见面会是什么样子的?”她想道,不禁起身推窗望月,残月当空,月光隐隐笼罩天地,只叹逋客离子何时归?遥望晴空共月明。
而两天后,启山和秦笠告别了这座小小寺院,秦笠临行前指点了了汝安马术,彻空看着汝安在庙外林间骑马穿梭,上身稳稳而不颠簸,便唤道:“清源!”
萧汝安听到师父呼喊,便勒马掉头,远远看到法师向她招手。待她稳稳停下,看法师有话要讲,便翻身下马,问师父何事?
“启山已经走了五天了,你的马术也精湛了许多。”
萧汝安还记得五日前正是晴空万里,启山坐在马拉的板车上和秦笠消失在林间街头,又闻师父言:“如今启山和其叔父已走上正轨,”他边走边问:“你接下来如何打算——不要说你也要在这庙中待一生。”
汝安笑笑:“师父,我已经过了去东京的最佳时机,现在若走,不知道前路如何。”
彻空法师摇摇头:“不,清源,你现在莫要走,你现在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萧汝安疑惑道:“师父这是何话——”心中突然闪过什么,话锋一止:“师父,你……你是故意让启山离开的吗?”
彻空呵呵笑着,并未多言,只点了点头。
萧汝安停下脚步,喃喃道:“浮生易度,岂是久居。幻质匪坚,总归磨灭,”她琢磨着几日前法师所说的话:“亲人已至,随之归去——”随之转头面向端坐在宝殿中的阿弥陀佛,心中微动,匆匆几步,追向在前面行走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