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般众星捧月的感觉,令她内心狂喜。见她们目光直盯着自己腰间银袋,立刻会意,旋即掏出祁玄留给她的银袋,大手一挥每人分了一块碎银,整个人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姐姐们,我们一起玩。”
其他姑娘见这么大手笔的公子哥,一个个都蜂拥而上。
这一幕自然是惹得其他客人怨声载道,个别心眼子小的,妒忌的眼神恶狠狠地朝她打量。
随后,两个脾气差又酗了酒的男人朝她走来,推开面前的姑娘,暴怒道:“小子!你是哪家的人!”
弥乐看得出来他们恶意挑事,便随手勾住两位女娘的肩,朝着女娘们含笑传情:“我生是姐姐们的人~死是姐姐们的鬼唉~”
她话音一出,更是惹得诸位娘子面色绯红,举着团扇捂脸偷笑。
两位男人瞧他这副得意忘形的姿态,气的眉头横跳,“我看你是皮痒了!”
二人身材高猛,弥乐在他俩面前不免显得有些娇小。
但她眉色凛冽,未生丝毫惧意。两眼微眯,淡淡勾起唇角,含笑道:“怎的,我瞅你这番起势,是要给我挠挠么?”
“臭小子!你活腻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做鬼!”其中一男人揪起她的衣领子,面色凶神恶煞,欲要朝他一拳挥去。
霎时,她眉峰一转,甩开男人的手,一脚朝男人的肚子上猛然踹去。一个高大粗旷是男人就这么被踹到在地,四仰八叉地平躺着,吓得姑娘们连连尖叫。
另一个男人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别看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力气竟这般大,一见便是位练家子,倒不是个善惹的茬。
“没事啊姐妹们,跟我走吧。”她转变脸色,又开始笑眼盈盈的安抚着各位美人,走一步得瑟一步。
他平日里洞察人心的本事也不是吹嘘的,她早就将这在场所有男人的身手武艺都查看得一清二楚,这里面没一个打得过她。
她就喜欢这种别人气的牙痒痒,却又打不过自己的丑态。
这时春满园的老鸨上见局势不妙,赶紧跑上前来制止弥乐,屈臂道:“哎哟!这位公子爷,使不得使不得,来来来,快请,咱们去里面玩。”
她仔细想想,才来这没两天,就惹了这么多事。
这般恃才放旷招人打,貌似也不太行,毕竟人家老鸨也要做生意。
便随意挑了两位姑娘,红樱与蓝胭。随自己进房喝酒。”
满春园三楼上等官房内。
二皇子祁诏跪在地上噤若寒蝉,对面的祁玄不为所动,撑着头摇晃着手里的杯杓,问道:“玩的开心吗?”
“我祁诏可真是好大的荣幸,劳烦三太子亲自跑来我这兴师问罪。”
祁玄脸上挂着笑颜,点头道:“是,属实荣幸。”
“你还笑得出来,你私自调兵驰援孜劫,不曾想,没赶上,哈哈哈哈哈。”祁诏满脸讥讽,笑得愈发猖狂,“你灰头土脸地捡几个俘虏回来,也不送送,就顾着来找我这哥哥,倘若途出差错,不知这降头,三太子该让谁来担?”
祁玄不紧不慢开口:“自然是兄长重要,况且,有我禁卫军护送,谁胆敢劫,谁又劫得了。”
面对这惺惺作态的口吻,祁诏再也忍不住,了当直言:“祁玄,你究竟想怎么样?”
祁玄面无表情地质问道:“太子府安插的死士,是你的吧,是谁给你的权利?”
“你们太子府的纰漏,与我何干?”祁诏反唇相讥。
祁玄轻挑眉目,两眼弯弯,笑吟吟道:“是吗?”
祁诏冷哼一声,幽然自若:“没有证据,你能奈我何?大可告到父皇那……”
未曾等他说完,无芨手持一把匕首深深刺穿男人的手掌。
“啊!!”祁诏握住手腕,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充斥整个厢房,“你!祁玄!你!”
祁玄却是一脸无辜相,“兄长,我怎么了?”
“你……你竟敢对皇室手足痛下杀手!你就不怕父王知道,废了你这当朝太子吗!”祁诏愤怒的脸扭曲变形,眼眶通红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
“可是,你也没有证据说这一刀是我刺的啊。”祁玄眉头微扬,肆意妄为的笑出声来。
“祁舜尧!你就是个疯子!疯子……”他举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夺门而出。
祁玄起身立在窗外,眸色暗淡地望向东边的皇宫王廷。
那里层台累榭,雕栏玉砌。
所谓政如冰霜,奸宄消亡;威如雷霆,寇贼不生。
但这些在他眼里,似是富丽堂皇,实则满目疮痍。
无芨上前问:“殿下,要追吗?”
“丧家犬罢了,追他作甚?”祁玄扭了扭脖子,顿时心情愉悦,转身道:“去看看那丫头闹出什么名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