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抛到旁边的沙滩椅上,“和调查有出入,不过这样才有点意思。”
“阿祐,干嘛偷偷在旁边打电话,下来玩呀!”泳池里的友人招呼着。
易祐施施然站起身。
“不了,皮都泡皱了,”他一边大步远去,一边随意地挥手作别,“你们玩,我回去了。”
回去找另一个大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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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猝不及防地被叩响,陈诗语迅速转头看向门,有些难堪。
来得也太快了,她刚收好行李,都没来得及把泳衣换下。但是豪气的话已经丢出去了,现在闭门不开,只会让易祐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更蔑视自己。
陈诗语把豆包掩在被子下,三两下绑好浴衣的系带,带着壮士断腕的心情开了门。
“你想怎么样?”
门后的人放下了揉着额头的手。
“不好意思,感觉有点晕。”那手的主人平淡地说道,语气带有一点懊恼,而他另一只手端着一个光洁的餐盘,盘子上摆着几个热乎乎的豆包。
“你要的豆包。”那男人的目光直直地看进陈诗语眼里,陈诗语的脸就在他的目光下一寸寸红了起来。
“谢、谢谢!”她怯怯地伸出手想接,又怕因此触碰到易卿惹得对方不快,指尖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在两年前聚会上那一眼生情后,她搜集了不少关于易卿的信息,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易卿厌恶生人相近。虽然易卿帮了她,但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没什么交流,自己大概依然在陌生人的范畴里。
易卿带上了门,绕过陈诗语走进屋里,把餐盘放在桌上。
“雪貂呢?”
“哦,哦,”陈诗语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连忙进屋把豆包从被子堆里挖出来,上供一样举在易卿面前,“他在这!”
“豆包。”易卿拈起一个豆包递了过去。
明明下半身还悬在空中,雪貂却毫不在意地接过大豆包,两爪捧着,从边缘开始快速啃食起来,圆圆的小脑袋几乎埋了进去。陈诗语赶忙换了抱姿,好让豆包能够更舒服地吃豆包。
“谢谢你还记得。”她拘谨地道谢,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接下来自己可能会被踢下船的事说出来,好让易卿暂时帮忙看顾雪貂。她自己惹出的事,没必要让自己的小伙伴也跟着遭殃。
“雪貂,肉食性动物。”易卿一手取出手机,定定地看着陈诗语,仿佛经验老道的警长在审犯人,只等着对方全盘托出。
“额,他……我家豆包比较特别,”陈诗语深深吸了口气,“或许你不信,但他特别喜欢吃豆包,这就是为什么我给他取豆包这个名字。”
雪貂从豆包堆里抬起头来,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朝陈诗语晃了晃脑袋,仿佛在问“你在叫我吗?”
陈诗语宠溺地笑着点点他的绒毛小脑瓜。
“易、卿哥你不用担心,他一向是这么吃,不会有事的。”
易卿的目光又转向了正大快朵颐的雪貂。
来之前,他先尝了一个刚出炉的豆包。中式面点,红豆沙,不过如此。但看着这只埋首于豆包间的小东西,他的唇齿间仿佛泛上了一种全新的感觉,是沙的、细腻的,也是稠的、绵密的,微微的抿甜,从喉头升起的回甘,清新,满足,有着别样的温热……
“卿哥?”陈诗语唤了一声,易卿刚才的眼神让她荒谬地觉得下一刻这男人会把豆包的豆包抢过来。
易卿的视线转回陈诗语脸上,仿佛刚才完全没走神。
“下次,我再来送豆包。”他起身准备离开。
“不用了,”陈诗语的喉头有些苦涩,原本为了易卿才大着胆子带来的这身泳衣,看来还是永远不要见天日的好,“我应该,马上就会从这艘船上下去。”
易卿疑惑地挑起眉头,不待他多问,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诗语~”
是易祐。
“开门。”
陈诗语六神无主地看向易卿。刚才有一瞬间,她差点想把易卿推到衣柜里藏起来!
易祐对于猎物的独占欲仅仅几次会面下来她领会得彻彻底底!如果让易祐抓到自己和他的哥哥独处一室,不论出于什么缘由,他只会把由此感到的不快加倍施加在自己身上!如果刚才电话里说了那番话只是“可能”让她被丢下海喂鱼,那么此刻被易祐抓到易卿在屋子里,她下海喂鱼就是板上钉钉了!
易卿皱了皱眉,显然对于弟弟的突然造访也并不感到愉快。他单手拎过沉迷于豆包的雪貂,自发迈动长腿走进浴室,虚掩上了门。陈诗语这才赶紧去开客房门。
“诗语,怎么这么久,不会是偷偷在哭吧?”易祐倚着门框,温柔地劝哄,但陈诗语已经明白了。温柔是他一贯的假面,他的戏弄才是真的。
“没有。”陈诗语的眼神有些躲闪。她还是害怕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