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害怕易祐。
“那就好,”易祐的右手自如地抚上陈诗语温润的脸颊,大拇指在她的下眼眶来回揉动,“这么漂亮的眼睛,要是哭红哭肿了可就不好了。”
陈诗语微微别开脸避开手掌。
“祐哥,你要做什么直说吧。得罪了你是我的错,我——”
“所以你连行李都打包好了?”易祐的眼睛飞快扫视了室内的情况,毫无私人物品的房间和在墙角蓄势待发的行李箱都很容易解读。
“我说诗语,你也未免太刻板了。”他语气带着埋怨,仿佛真是情人间的撒娇,“我以为你懂那是我们玩的小情趣,就好比——”
易祐扬了扬下巴,指向浴室方向。
“我说你‘浴室门半关不关,该不会里面有个野男人吧’一样,你房间里又不会真有个野男人,这种玩笑难道不有趣吗?我以为我们有这种默契。”
陈诗语背后浮起点点冷汗,差点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这浴室里还真的有个男人,只是不野。
易祐的目光又向下一扫,从陈诗语些微敞开的浴衣胸口看进去,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倒是我错了,你也没有那么刻板。”
他的手揽在陈诗语腰际,隔着柔软轻薄的浴衣慢慢碾磨陈诗语腰间的细肉,那里正是泳衣腰部挖空设计的地方。
“为了和我出来专门挑了这一身,看来还是我误解你了,你还挺喜欢我嘛?”
陈诗语的脸一刹艳红,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人轻薄过!一个巴掌几乎就要克制不住扬到易祐脸上!
“咔”。
浴室门开了。
易祐警觉地抬头,眼里满是戒备的凶光。
易卿在这样的注视里微微点了点头,一如往常的气势沉沉拒人于千里之外。
“易祐。”他平淡地开口,仿佛是打招呼,又仿佛一声警告似的提点。
在这样诡异的对峙中,他从容地迈步过来,目光落在眼角已有一层被羞辱的薄泪的陈诗语脸上。
“她累了,”他说,对着易祐,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犹如一道叱令,“出去。”
易祐眼里的凶光频闪。
“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未来妻子。”
“是吗?”易卿转了头,问呆怔一旁的陈诗语。
陈诗语倔强地摇了头。
易祐立刻就要追加话语对陈诗语施以压力——
“出去。”易卿的声音很沉,像一樽鼎立天地的石碑。
“你以什么身份说这话?”易祐转移了目标,挑衅地笑了,把住门框的手指隐隐收紧。
“下一任家主。”
“嗤,”易祐放下了支撑门框的手,“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把蛮钰放在哪里?”
易卿的眼睛眯了眯。
易祐背转身,像是全无所谓的样子,语气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可别搞砸了,哥哥。”
他不再留恋,大步走开,仿佛刚才那个狂徒全不存在。
“好好休息。”
留下这么一句,易卿也合门走掉。
陈诗语仍在发懵。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