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府。
自长公主谢琬和霍明瑞成婚后,俩夫妻恩爱非常,长公主更是主动搬离公主府,和当时还只是刑部侍郎的驸马到霍府住。
任谁看了都得道一声“恩爱夫妻”
霍韫知走进尚书府,路上的侍女小厮们纷纷弯腰低头走过。
穿过绿植缠绕的的长廊,抬眼可见的便是父亲与母亲的居所,居所被清雅的竹丛环绕,透过竹子的间隙又可见些许淡雅的花朵开得正盛,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摆动,悠悠飘出几缕香气,不浓,和着微风飘来闻着正好。
谢琬偏爱摆弄花草,平日里若不出门赴宴,便就是待在府中侍弄花草。尚书府中的一花一草皆是出自谢琬之手,更别说是自己夫妻俩的居所,谢琬更是用尽了心思。
霍韫知收回思绪,走进庭院,院旁站立的侍女见到他后,先是半蹲行了一礼,然后再轻步进入内厅禀报。
不一会,侍女出来“少爷,夫人请您进去。”
即便是霍韫知已经被封了郡王,赐了封号。但在自家母亲的授意之下,尚书府里也还是按照“少爷”来称呼,就像母亲也还是按照“夫人”来称呼是一样的,母亲说这样才显得亲近,才更像是一家人,否则“长公主、郡王爷、老爷”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就感觉怪怪的,生疏、隔离的很。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母亲的安排,父亲又宠着母亲,那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不用去在意什么。
“嗯”
随后,霍韫知伸手又理了理衣服,后面跟着他的小厮见状便想上前去帮他一起整理,霍韫知抬起一只手摆了摆,示意不用,小事而已,自己动动手就能完成。
倒不是说霍韫知是一个多么讲究的人,只不过是因为母亲比较注重这方面罢了。
在霍韫知看来,侠客自该是又一种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模样,倒不必事事都端正着,想法很是洒脱,可惜有一个长公主出身的母亲,皇室之中最是注重这些。
将衣服又整理了一遍后,看了看,觉得没问题后满意的点点头,霍韫知才往厅内走去。
走进厅内,当今长公主谢琬正端坐于正中的梨花椅上,手中是一盏青花瓷的茶碗,见儿子从院落走来,随后便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茶盏放在,青花瓷茶碗被轻轻地放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虽说已经和霍明瑞成亲那么多年,而且两人的孩子也都从牙牙学语的小孩子成长为翩翩少年郎了,但谢琬的身上依旧保留着些许少女感,倒不是说容貌什么的,即便是身处与长公主这个位置,无数珍贵的保养品也没办法抵抗岁月流逝后在脸上留下的痕迹。
她的“少女感”来自于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被一直宠爱着的女子,即使是时光留有痕迹,但那种不用为凡事所操心,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使得她形成的通身的气派让人感叹,兄长的宠溺、夫君的宠爱、儿子的孝敬都是谢琬的底气。
见霍韫知走来,谢琬扫了一眼自己儿子,穿戴整齐,和以往偶然在府中看见的模样不一样,便笑着开口:“这可是又难为咱们霍小少爷了?每次来这里都要整理一番。”
“给母亲请安。”听见这话,霍韫知先是弯腰请安,而后抬起头来,脸上挂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母亲又在打趣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向来是不喜这些的,可是也记得您说的话以及您的习惯不是?”
“说什么为难之类的话,来给您请安不就是应该整整齐齐的,免得父亲来看到来,又说我没规矩。”霍韫知一边说着一边向下手的椅子走去。
坐下后,端起侍女送上的茶水,先是低头闻了闻,闻到熟悉的味道后便又抬头冲着谢琬讨好的笑了笑,“还是母亲疼我,每次来都是我喜欢的茶。”随后一饮而尽,世家公子的打扮,举止间又带着些许豪迈之感。
两种本该是矛盾的气质,但在霍韫知身上又得到了平衡,加上自己本身的少年气,形成了一股独属于霍韫知的气质。
谢琬看着霍韫知这样,一边为儿子感到骄傲,一边又想起他说的话,没好气地说到:“你父亲还不是关心你,说你没规矩是因为你一天到晚跑的都不见人影了,想要安排你做点事,你就知道拒绝。”
“一天到晚的就把你的剑抱着,整天不是想着去行走江湖就是在想的路上,你好歹也是一个郡王爷,你出去看看谁家郡王做成你这样的?”
“还有啊……”
眼看着谢琬有准备继续开口,霍韫知赶忙放下茶杯,双手向谢琬做出求饶的姿态。每次一涉及到这些事情,向来温婉的母亲总会给自己念叨,自己志向从不在仕途,和父母的期盼完全相反,但自己向往的江湖,又是父母从未涉及过的地方。
看见儿子这样,做母亲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每次涉及到这样的话题,不管是谁和他说,最后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儿子能够坚定的想要去做一件事情,作为母亲的自己是应该感到开心的。但如果这件事情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