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奇摆摆手,她指了指库塞尔一口未动的蛋糕,解释道:“我吃库塞尔的,他不喜欢甜品。”
库塞尔未置可否,他冲着琪琪微微抬了抬下巴,然后把自己的盘子推至布兰奇面前。
西奥多合起书放在一旁,然后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他伸长手臂去拿桌面上的茶杯,问道:“德拉科还好吗?”
布兰奇耸了耸肩,她正认真地将草莓一个一个从松糕中挑出来,然后用叉子刮出奶油,放进嘴里:“我跟他认真说了很多,希望他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天会再和他聊聊的。”西奥多承诺道,他先是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库塞尔,最终还是重新转向了布兰奇,“魁地奇世界杯,他心情会好起来的。况且,提莫西和弗林特他们也来,德拉科不会一直这样的。”
“塞尔温和弗林特都是你们二十八圣族里的,西奥,博尔到底是做什么的?”
“博尔家有意从政。”西奥多的脸色在听到博尔的名字时迅速变了变,然后一个只属于他的表情立刻跃然其上,西奥多的眼神中像是暗藏了些嘲讽和轻蔑,又被不动神色地压了下去,“卢西恩的父亲想得到马尔福家的支持还是什么的,并且,库塞尔说的对。你们的家族——凯特尔,无数人都有想过要拉拢你们。”
布兰奇闻言抬起头,她一边把只剩下蛋糕胚的盘子推回库塞尔面前,又一边看过去。
库塞尔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甚至显得有些过分的平静。他的一只手撑在下颌,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布兰奇的动作。库塞尔的头轻轻斜过去,看上去不像之前那样锋利了。
“我不会再对此说什么了,阿布。”库塞尔开口道。他接过递来的盘子,将它稳稳放在面前,“需要我的,我能做的,我都已经全部完成了。只剩下留给你自己的了。”
“你都可以没有舞会。”布兰奇忿忿不平道,“那我也可以。”
“我以为你会想要邀请迪戈里的。”西奥多突然说道。
布兰奇愣住了,她又一次看向库塞尔,生怕手握魔杖的库塞尔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布兰奇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或是责怪西奥多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她只来得及警惕地小心着远处的库塞尔。
意外的是,库塞尔的表情没什么突兀的变化。他只是轻轻挑了挑眉,然后用一种毫无波动的表情回望向布兰奇。库塞尔的舌头顶住他一边的侧脸,然后慢慢坐直身来。
“我不会邀请塞德的。”布兰奇结结巴巴解释道,她慌乱地看向西奥多,又把目光移回库塞尔的脸上,“我是说,塞德里克只是我的朋友,一向如此。”
布兰奇也是一直这样说服自己的。这样的暗示和催眠到了最后就如同一句魔咒一般,当她再一次想起塞德里克时,这句咒语便会无端响起。
一向如此,仅此而已。
塞德里克拥有的,是库塞尔,是德拉科,都不曾带给过布兰奇的,属于兄长的关心和爱。
只是布兰奇分不清。
她太早之前,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馨,家庭的关怀。马尔福夫妇提供了温馨的房子,德拉科提供了强势的陪伴,阿斯托利亚提供了朋友的关心,但这都是不一样的。
布兰奇担心那都是有条件的。
因为她是凯特尔。
但塞德里克就那样突然的出现了。他就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风,是壁炉里跳动着火焰,是天明时的晨露,是裹起围巾时闻到的黄油啤酒。
布兰奇怎么都不敢相信,会有人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出于善意。她没有母亲的陪伴,没有人教会布兰奇如何去分辨这是依赖,还是灼热的爱。
直到库塞尔的再次出现。
库塞尔身上有一种让布兰奇熟悉的味道,像是裹挟着巴伐利亚的寒风,穿越而来的凌冬的味道。
布兰奇不会不知道的。圣诞晚会时库塞尔久违的拥抱,为自己挽起的发髻,由库塞尔带回来的属于家庭的味道让布兰奇终于抽离出了对塞德里克的依赖,开学后的塞德里克像是快速的融进了人群中,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我不会邀请他的。”布兰奇重新抬起头,不再语无伦次了。她坚定地看向库塞尔有些幸灾乐祸,又不怀好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像你一样,库塞尔。我绝不会出于利益关系去举办那场舞会的。”
“我说到做到。”
3.
至少在前往赛场的当天,是艳阳高照的。
布兰奇很早就被接连不断的敲门声惊醒了,她眯起眼睛看向还未全部亮起的窗外,又几次重新回到昏沉的梦中。
直到最后,德拉科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像是有些愤怒地捶着门,叫道:“布兰奇·凯特尔,准备出发了。”
等到布兰奇梳洗完毕,拿着琪琪准备好的行李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德拉科毫不掩饰地用力翻了个白眼。
西奥多正不紧不慢地咽下最后一口早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