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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整理好衣裳从水榭出来时,隔壁的动静不知何时已停止了,看来裴清远和那妓子已经走了。

她不由加快脚步,一路上慌慌张张,既要担心周围是否有人,又生怕裴清远和裴清云寻了过来。

穿过重重游廊,径直朝前厅走去。此时前厅宾客尚在,沈黛一过去,便看见裴清远衣冠楚楚地坐在她位子的旁边,瞧见她来,立即起身笑脸相迎。

“微臣听清云说你和二弟去找我了,方才遇见一位从前在书院要好的同窗,和他对诗对得入了迷,一时忘记了时辰,害得公主四处寻我,还请殿下恕罪。”

“是么?”听到这话,沈黛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她从前竟然不知,平京城内人人称赞的大才子,编谎话的水平竟如此滴水不漏。

她面无表情地睨了他几眼,裴清远被她这陌生的眼神盯得心内一阵发毛,强颜欢笑道:“公主难道不相信?若是您不信,臣可以让我那位友人出来作证……”

“不必了,驸马为人清正,本公主怎会不信你?只是方才过于担心驸马,现在看到驸马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我便放心了。”

沈黛皮笑肉不笑,随他一同入席,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十分热络地同其余宾客推杯换盏,热切寒暄。

宴会中途,她瞥见裴清云的位置空荡荡的,而秦公子也不见踪影,忍不住小声问侍候在一旁的侍女:“三姑娘和秦公子去哪儿了?”

“回殿下,秦公子压根没来,三姑娘方才跟秦二公子走了,看样子好像是朝后院的方向去了。”

“秦公子没来?那为何我临走前小厮通传他来了?秦二公子又是何人?”沈黛微微蹙眉。

她只听说过江州大司马膝下只有秦遇一子,这秦二公子以前从未听人提起过,难不成是大司马的外室子?

侍女答道:“秦府来人的确报的是秦公子的名讳,可人来了之后奴婢们才发现那不是秦公子,而是秦家的二公子,应该是替他的兄长前来赴宴的。”

“公主初次来江州不知道,秦二公子是大司马亲哥哥的儿子,他父亲跟随大司马征战那几年死在了战场上,膝下只有秦淮这一个儿子,大司马便将二公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了。”

闻言,沈黛蹙起的眉头却愈发深了。裴夫人属意的是秦家嫡子秦遇,可今日诗会秦遇不仅没来,反倒还出现了一个什么秦淮。

冥冥之中,沈黛总觉得裴清云的处境与她现在意外的相似。她如今周旋于裴家兄弟间已是头疼不已,秦遇和秦淮又是一对兄弟,裴清云心思单纯,嫁去秦家真的能安稳度日嘛?

她本想去后院瞧瞧的,可裴清远却劝阻道:“清云不是小孩子了,公主不必如此担心。再说那秦二公子也是秦家的人,他和清云在一处不会有事的,清云借他的嘴多了解了解秦大公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听见这话,沈黛也觉得有些道理,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便没再多想,继续饮酒。

饮过几杯之后,裴清远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问她:“我听清云说公主是和二弟一同去寻我的,为何殿下回来这么久了却迟迟不见二弟的身影?”

他本是不经意间那么一问,可这话落在沈黛耳中,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眼前陡然浮现出在水榭厢房中那一幕幕,不知是饮了酒的缘故还是做贼心虚,在裴清远提到裴清舟的那一刻,她的脸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异常的滚烫。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吗?

沈黛心里一阵慌乱。

“他、他……”她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当她为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而烦恼不已之际,怎料方才被她丢在水榭厢房中的男人此刻已衣冠楚楚地朝她走了过来。

沈黛心里的某根弦不由地拉紧。可下一秒,只见男人径直走到裴清远跟前,朝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二弟来迟了,还请兄长恕罪。”

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极尽谦卑,在外人眼里真真儿是像极了一个尊敬兄长又谨慎守礼的端方少年。

他伪装得这样好,若不是方才在水榭见识过眼前少年郎的真面目,有一瞬间连沈黛都要被他现在这副乖巧懂事的模样给蒙骗了。

裴清远见他来了,再也顾不上她的存在,十分热情地唤他过去。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兄友弟恭,引得在场的宾客无不夸赞。

沈黛却只觉对面那个少年愈发地可怕了,表面上隐藏得如此之深,背地里却……

她忽地忆起方才在水榭时,他气息不匀地对她说的一句又一句——

“姐姐,是兄长先负了你,我们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姐姐,我教你报复他们好不好?”

“姐姐,你疼疼我。”

“……”

一字一句,蛊惑至极。

忆及此,沈黛的双颊霎时染上一层丹霞。

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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