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程澈之后,萧何就去找吴贪打听战况,一进门,就看到吴贪一脸愁容的坐在桌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许久才注意到萧何。
见吴贪看向自己,萧何就上前去行礼:“不过南疆宵小作乱,师傅何故发愁”。
吴贪闭上眼摇了摇头:“不一样,这次不一样,那帮人,是冲着与安去的”。萧何震惊道:“大岳和南疆相安无事近百年,他们的野心怎会突然如此大”。
老将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南疆当前的局势尚不明确,大战在即,我明日就谴人送你回去”。
虽说之前吴贪一直把萧何当做自己的副将培养,但是他深知此战凶险,连他自己都抱了必死的决心,又怎么敢保证萧何一定会平安。
萧何听后立马跪下请求道:“师傅上战场,徒弟哪有当逃兵的道理,求吴将军让属下出战”。
这是萧何第一次在吴贪面前自称“属下”,此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上战场。
吴贪一口回绝“你一个女子,哪就轮到你去打仗了,当初收你为徒只不过是怕你手无缚鸡之力死在这,如今要开战了,你还是回都城避难吧”。
萧何接着说道“怎么轮不到,在与安,我是镇国侯府嫡女,在这里,我是您的副将,无论哪个身份,都身兼守护家国的重任。我祖父当年一战成名,收复了大岳之前所有丢失的城池,我身为他的长孙,自然不能丢了萧氏的脸面”。
在吴贪犹豫间,萧何给他磕了个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即便我是女子也没有眼看着自己国家落入危难的道理,当初拜入您门下我就说过,生死无悔”。
两人又争论了一会,吴贪见拗不过萧何,就转过身去不再说什么,沉默了半晌,吴贪终于发话:“罢了罢了,随你去吧”。萧何大喜“谢将军!”
听闻萧何自请上战场,程澈顾不得身上还未痊愈的伤,住着拐杖去找萧何:“小妹你糊涂啊,你可知……”程澈还想说“此战凶险,只怕有去无回”,但是军营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种晦气话不能挂在口上,话到嘴边,他又生生憋回去了。
萧何自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不过她没急着劝程澈,只是默默把耳钉摘下,露出之前被扎的伤口:“兄长你看,我当初的这道伤,不就是为了今日而留的吗”。
程澈突然想到萧何还是个六岁孩童的时候,求吴贪收她做手下,见吴贪不同意,就当众扎穿了自己的耳骨明志,那个时候的她为了留在这里就能为了自己的志向做到如此程度,如今又怎么可能会退缩呢。
两人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习惯以兄妹相称。
萧何见程澈不说话,就笑着安慰他:“不过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怎么就能说的上有去无回了,将军已经允准,打完仗让战士们回乡一些事日,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你的父母和妹妹啦”。
听到这个消息,程澈也终于展露出笑容,萧何便顺势说道:“兄长莫要担心,你我兄妹二人还从未并肩作战过呢”。程澈叹道:“你呀你呀”。
聊完之后,程澈刚要出门,突然想起了什么,递给萧何一个剑穗。萧何一下就注意到上面的玉髓,看着不像平凡的物件,这么多年也没听说程澈有什么贵重的财物,忙问程澈这玉从何而来,程澈说这是他母亲在他从军之前典当了嫁妆买的玉,送去佛寺开过光,可以保平安。
萧何知道这是程澈母亲所赠之物后想要推辞,但是程澈抓起萧何的手把剑穗放在了她的手心:“这块玉我随身携带多年,它保我在好几次征战中平安无事,如今我把这份平安赠给你,算是我作为兄长给你的及笄礼”。
程澈看出萧何的担忧,于是就转移了话题:“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得再去给我家里的妹妹备一份及笄礼打完仗送给她,要不然她该吃醋了”。
萧何看着程澈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剑穗,心里泛起一丝感动,自己都快忘了十五岁及笄的事,居然还有一个人替自己记得。
次日早,南疆大军兵临城下,为首的苗旭对着吴贪挑衅道:“老东西,凭你也想阻止我入主中原”。吴贪向来是不屑于跟敌军斗嘴的,萧何看不下去了,一箭射下了对面的军旗,大战一触即发。面对如此阵仗,萧何没有丝毫畏惧,只顾勇往直前,全力拼杀,混乱中程澈与萧何相视一笑……
此次战役最终还是大岳占上风,将士们一个个深受鼓舞,士气激昂,唯有吴贪一人愁眉不展。萧何不解:“师傅,明明我们已经战胜,为何您还是不开心”。
吴贪一脸凝重的向萧何解释道:“唉,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这行军打仗,不怕比自己强的,就怕不要命的,以当前的形势来看,南疆是要赌上所有来对付大岳”。说完他便命程澈带一队人马前往与安求援。
夜里,程澈整装完毕后,萧何前来送行。萧何对程澈行了个拱手礼:“兄长此去千万小心,我等你回来”。
程澈依旧不改往日的温柔,对萧何回礼后说道:“放心吧,不过话说咱们俩究竟谁更要注意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