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桥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前日他就来了北郡,却一直被人拒之门外。
如今好不容易进来,他也不能就空着手走了!
他是个武夫不假,可也不信一个小娘子就能有这么大的本是,若是没有人指使,为何会无缘无故对大人下毒!
“还请大王将这毒妇交予下官,下官便将事情真相审明,还望大王恩准。”张桥跪地,双手抱拳,眼睛带着恨意看着温南,不管是谁指使的,他一定能审出来。
旁边站着的人刘文玉,是赵袁朗身边的谋士,正皱着眉头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桥,脸上带着悔意。
就不应该带着这人来,刘文玉想着有些后悔。
这个莽夫,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这里是谁的地盘,在这人手里抢人,是不想要命了!
“恩准?”
李柏忌低沉的声音带着上扬的调调,重复了一遍,眼神中藏着睥睨,随后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王......大王......”
温南害怕的有些着急,贴着李柏忌的腿边跟在那人身后。
可怜兮兮的模样,生怕这人松口。她现在看不懂李柏忌的表情,这人万一松口,自己便小命呜呼,死的不明不白。
“是!大王请恩准,为定州死去的大人留一个公道!”
张桥现在觉得谁也不能指望,大人的仇只能自己来报,冀王就在来定州的路上,只要冀王一到,那为他撑腰的也就到了。
他与大人,守的是北境的边郡,眼前这个女子自己一定要带走,他是武将,只相信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
刘文玉已经急的满头大汗,险些就被这个莽夫气的昏了过去!
来之前已经说好了等冀王殿下到,再做打算,现在闹得这个局面,蠢货的蠢味直往他脑子里钻。
刚想去和打破这僵持的局面,只见李柏忌已经缓步走了下来,站在他们面前,手上的手持已经被他挂在衣襟之上。
“噗嗤...”
站定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没反应,李柏手起刀落,瞬间过后,皱起眉。
斯文的拿出腰封里的手帕,擦着被血弄脏的侧脸,手帕上,衣领上到处都是,只是因着衣裳玄黑如夜,那潮湿的血迹干透后消失不见。
张桥瞪着眼睛站在那里,张着的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颈部插着一柄弯月匕首,鲜红的血流水般的从那银甲上流过,没多久,一条鲜活的生命便站的直直的逝去......
温南手似乎是麻了,她靠在李柏忌的腿边,只觉得脸颊一热,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鼻尖。
她闻过这个味道,指尖滑过脸颊,温南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尖上的猩红,浑身颤抖,却硬生生的挺着一口气,阻止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大王、大王息怒啊!”
刘文玉暗道一声不好,噗通跪下,他身上还有张桥的血迹。
跟着来的人见刘文玉跪下,也哗啦啦跟着跪了一地。
李柏忌拿着帕子,看也没看,伸手将插在张桥脖子上的匕首拔了出来,用沾了血的帕子来回清理着上面的血迹。
刀拔出的瞬间,张桥的尸体轰然倒地。
“孤的人,说不是她那就不是她。”
帕子已经全都是血,李柏忌低下眼眸,随意的看了一眼眼前跪在地上人,扔在一个人前面开口:“擦干净。”
那人忙不迭的往前,手抖的根本拿不稳,两只手不断的去抓那带着血的匕首。
满眼都是懊悔与害怕。前几天他们几人在府中又吵又闹,逐渐的自大,竟一时忘记眼前的人是万矣大名鼎鼎的活阎王。
“孤是许久没有见过你们了,这几天有些疏忽,倒是叫你们骑到孤的脑袋上了。”
李柏忌冷哼一声,走到那擦刀的人面前停下,看着那人慌忙的用身上的衣裳擦着匕首,李柏忌那双上挑的长目微挑:“既然你如此喜欢,那孤便将这匕首送你如何?”
“大、大、大王、多、多谢、多谢大王。”
那官员哆哆嗦嗦的开口,将手中的匕首环在手里,刀刃锋利,很快将他的手心割开一个长口子,他也似乎察觉不到。
温南这次没有紧贴着李柏忌的腿边,她现在往后退着,直到退到桌边将自己瑟缩在那里,屏住自己的呼吸。
“大王明鉴,我们绝对没有冒犯大王的意思啊!”
这里面最清醒的还是刘文玉,他以往也跟着赵袁朗到处奔走过,见的世面广,如今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命下来。
“料你等也不敢。”
李柏忌浅瞥了刘文玉一眼,聪明人,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缩在那里的温南,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出去。
刘文玉一看,猛的叩了几个头,带着身后的人一路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等跑出了门,站在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