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几个人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刚才拿着匕首的人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刘文玉开口:“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刘文玉也犯了难,张桥死了,冀王如果到了他要怎么交差。
那杀人的匕首还在自己人这里,想的他焦头烂额,可他明白,这个帐就是个烂账了,只能让他们几个硬生生的咽下去。
“回去吧,知道怎么向冀王禀报吗?”
那官员手里捧着一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听着刘文玉的话果断开口:“请谋士明示。”
“张桥以下犯上,大为不敬,罪有应得,被王赐自裁。”刘文玉闭了闭眼,认命似的说道,这是他们最好的交差方法了。
听了话,各个都低头丧气,只有那拿刀的官员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不用背这条人命,捡下一条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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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李柏忌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那诡铆随意的放在桌上,将带着血迹的外衣脱下,随手丢在地上。
温南瑟缩在桌腿边上,听着上方的话,带上哭腔,她也想出去,但是缩在这里许久早就浑身发麻,早就没有了支配身体的权利。
“王......”
李柏忌看她那副模样,有些不耐的弯腰,伸手拉住温南的胳膊将人拽了出来。
大手环抱住温南的腰际,轻轻一托将人抱在椅子上。
两人身上的气味伴着带气的微风纠缠在一起,李柏忌的鼻尖擦过温南的脖颈,清楚的闻到这人的味道,有些不悦,却也懒得开口。
“孤今日叫你来,只想让你看清楚一点,孤的人,只要你说不是,那这天下,除了孤,没人可以动你。”
李柏忌已经看够了温南的泥巴性子,索性就把人从壳子里捞出来,鞭策一番。
温南怔怔的看着人,对面的人似乎见她没反应,长眉微挑,温南马上回过神来,不住的点头,刚才不敢哭,蓄在眼睛里的泪水串线珍珠似的落下。
“妾、妾、妾记住了......”
“回去将脸洗了。”见她乖乖的点了头,李柏忌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遮欢见人出来,马上已经准备好的外衣给人披上。
“派人将她送回去。”
李柏忌吩咐一声前面走着,遮欢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在最后还是遮欢忍不住了开口:“王,铃儿的尸身已经厚葬了,遮欢多谢大王给玲儿最后体面。”
瓦玲儿的尸体是被张桥鞭尸后暴尸荒野,遮欢这几天看着那个张桥来回出现在自己眼皮底下晃动。
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李柏忌的脚步一顿,随后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也算是死的其所了,你也别太伤心。”随着一声叹息,李柏忌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说出口的话也算是安慰遮欢了。
“是,我将她葬到母亲的坟边上了。”遮欢回答,声音里覆上些许苦涩。
众人都以为瓦铃儿是藏食的舞姬,当年藏食可汗觊觎地广物博的北境,趁着北境王上京期间举旗进攻定州城下的,就是瓦铃儿的兄长。
父亲是征杀将,兄长是领头锋,本想着一举进攻定州,可是那可汗进攻中原,途中便开始沉溺酒色,觉得中原人软弱可欺,逐渐开始散漫自大。
终于在即将攻破定州之时,可汗在军队的后方被赶回来的北境王生擒。
瓦铃儿的父兄被俘,尸身分离挂与城头,杀人的正是可汗却苟且偷生,狼狈的答应了万矣陛下的要求,夹着尾巴逃回藏食,将大王子送来为质。
李柏忌攻入藏食的时候遇见的瓦铃儿,后藏食换了新王,瓦铃儿也答应了李柏忌的要求,跟着回到万矣。
现如今也算是为自己的父兄报了仇,所以,死得其所也是应该的。
毒是藏食的月满草,瓦铃儿日日将它涂在腰际只要有人去碰,毒就会不知不觉侵入到身体里。
月满草平日里不显,但是只要满月之日交欢,毒便会随着血液流动,最后暴毙身亡。
而下毒之人也是一样。
李柏忌知道遮欢与瓦铃儿互相爱慕。
他原本想着,要是这两个人真的不为报仇,那自己也会给瓦铃儿自由,重新筹谋计划。
可遮欢尊重瓦铃儿的选择。
瓦铃儿也将心中的爱慕藏于心底,最后天人相隔。
“明日休沐吧。”李柏忌算了算日子,给遮欢放了假,明日就是铃儿的头七,也算是给遮欢一些安慰吧。
“多谢大王。”遮欢扶刀行礼,眼眶通红,起身从怀中抽出信件。
“都在这里了。”遮欢将信件交给李柏忌,那人看着一样,最后只抽出来一份打开看了一眼。
“以后她的信函,该回的回,不该回的直接烧掉,不要拿到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