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模样?”
宋祈安露出了礼貌而又不失礼的微笑:“这便是需要诸位大人悉心调查的事了,臣女所言只是根据尸身反应做出的合理推测而已。”
特使:“那我只问你一句,现在是否可以确定,死者死于血隐虫之毒?”
宋祈安依旧微笑着:“确定。”
特使死死盯着宋祈安,仿佛想从她面上看出什么端倪,但宋祈安始终只是礼貌微笑看着自己,没有丝毫破绽。
两人往来间几句再寻常不过的案情讨论,却听得院内众人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停尸院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沉闷。
“尸体既已查验过了,便随本官去刑堂吧。”萧云景拂了拂衣袖,转身便往院外走去,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该走的走,该收拾的收拾,所有人复又恢复了忙碌紧张的调查工作之中。
宋祈安将装有虫子的锦盒收好,同那位看自己似是十分不顺眼的特使施了一礼,转身跟在萧云景身后出了院子,没有人愿意被特使盯上,皆垂首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鱼贯出了院子,片刻后,只剩下特使一人,立在崔鸿之的尸身前,盯着尸身嘴角处的一点红痕,陷入了沉思。
宋祈安行至半道儿,发现那位特使没有跟上来,顿住脚步,转身望向停尸院方向,遥遥便见那人背对着院门外的一颗梅树前,高高竖起的马尾随风而动,梅树落雪,被那人以内力轻轻震开,一袭黑衣整洁如新,没沾上半点雪水。
不知怎么的,宋祈安突然觉得自己似是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背影。
在那人回头之前,宋祈安神色如常跟上了萧云景,紧接着,宋祈安听到了萧云景将身侧的老者称呼作“贺老……”
“贺老?!”宋祈安愣了一瞬,很快便意识到,眼前这位发须花白被众人以礼相待的老者,竟是前太医令,如今的太常寺卿贺书阳贺大人,自己的父亲宋昌明刚入太医署时,便是在这位贺大人手下做事。
“原来是贺大人,臣女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让大人见笑了。”
贺书阳只是笑了笑:“无妨,看来这坊间谣言多半是不能信的,起来说话吧。”
宋祈安垂首跟了上去:“其实也不算谣言,我的确不擅武艺,花拳绣腿着实不堪一击。”
贺书阳:“神木阁这般手段,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想着去那种地方?一待还待了三年?”
宋祈安面不改色:“实不相瞒,因为臣女看上了神木阁掌门之子沈淮之,但他总躲着臣女,臣女干脆便入了神木阁。”
贺书阳眉心一跳,险些绷不住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刚刚宋祈安一番查验尸体的手段出神入化,贺书阳本以为宋家女终于能有点出息,以宋祈安这样的学识,此番事了,入宫做个医女绰绰有余,宋家世代医官的清流名声可算是保住了。
谁承想宋祈安语出惊人,全然没把贺老当外人,跟她那纠缠太子的妹妹如出一格,一模一样的“随心所欲”,虽然礼朝女子有自主选择婚配对象的权利,但上赶着追着不放,实在有失贵女风度,这种行为,向来是会被人看轻的。
贺老面色的变化宋祈安看在眼里,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看上了沈淮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正除了沈淮之,她也没想着再嫁给谁。
“当然了,顺道学些用毒炼毒之术,也可以更好的保全性命,一举两得。”宋祈安这说的也是实话,武林高手她是不奢望了,但任何可以保命逃跑的方法,她都很是愿意尝试学习,即便没有沈淮之,她早晚也会去神木阁求学。
这句像极了找补的话,贺老自然是不相信的。
于是乎,在贺老不动声色“为宋昌明哀其不幸”的轻声叹息中,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大理寺刑堂,在陈虎的指引下,宋祈安小心翼翼跟着贺老从刑堂后门走了进去,走了没几步,便听得前方刑堂之上传来了萧云景的声音,隔着两道屏风,萧云景正在审讯崔鸿之府上服侍的下人。
萧云景:“崔驸马的贴身侍从何在?”
一个看起来年岁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战战兢兢站了出来:“小人瑞祥,是驸马的贴身侍从。”
萧云景:“驸马昨夜都做了什么?衣食住行不要有任何遗漏。”
瑞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道:“启禀大人,昨日除夕,崔驸马一早就在书房作画准备节礼,没有出过门,直到午后,驸马用过茶点后回房小睡了片刻,就去了汤池,日落前奴才看时间差不多该准备去宫宴了,便命人将衣饰拿去了汤池,给驸马更衣之时,他突然就……”
瑞祥边说,侍从边奉上了从崔鸿之书房拿来的字画,他昨日的确新作了幅“江山图”,用以作除夕节礼献给皇帝。
之后昨日崔府的饭食被一一呈了上来,接连送到了屏风之后,昨日崔鸿之胃口不好,朝食只用了一点,故而午后厨房又备了些茶点,同样的,崔鸿之对那些茶点也没什么胃口,几乎没怎么动筷,而崔府一向节俭,厨房本准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