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算题边等老师过来。算着算着，突然感觉右脸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扭头一看是个拉链，再一抬头……
是她！周暄！
她觉察到了他的神情，带着感冒的鼻音问了一句：“我能坐这儿吧？”
“没事。四班宇文辰。”
“二班吴暄。久闻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她明明是在玩梗，可是语气却相当地平淡，平淡到捧读的程度。
“不至于。而且，我能有什么大名啊？”
“挺多的。开学第一天就忘带了回执被班任罚站了一整天的是你，体测1000米的时候低血糖晕倒送医务室去推注了一大管葡萄糖溶液的也是你，说脏话被记上班务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的还是你。——啊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什么好事，比如考试和学习这方面的，可惜八卦消息里传这种内容传得比较少，所以大家所熟知的还是你的那些前面的事迹。”
听到她对于他这两个月以来的黑历史非常了解，宇文辰就禁不住微笑起来，然后收敛起笑容接着写题。
数学社的上课速度相当之快，资料上一课书七八页的内容一次课就可以上完。
“最后一道题，给大家八分钟想一下。做完了举手。”
宇文辰感觉有点冷，于是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盖水出来，准备等会儿再喝。
是对初一生很有难度的一道题。宇文辰正在皱着眉头推导，边上周暄把笔往书上一掷，左手一拍大腿，右手搭在桌子上举了起来。老师快步走来，拿起她的书看了一遍解题步骤，随后放回桌上，撂下一句“已经有人做出来了”。
宇文辰抬头一看钟，五分钟。拿起水准备喝，其水尚温。他好像知道了自己边上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大概是一个水平在自己之上的人。
周暄又翻到答案上看了两眼，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这题标答都做繁了，上来直接求P(M)和Q(M)的取值，再根据G(M)被4整除的条件得出四种情况直接分类讨论解出来四个答案，就完事儿了，它还非要绕个圈子。”
“你在……跟我说？”宇文辰好不容易消化完了她在说什么，才试探了一句。
“嗯。”她放下笔，整个脸转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转回去写题了。
他第一次看到她正脸时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述。她的脸被一副眼镜和一个口罩遮着一大半，露出来的基本只有眼睛。她的眼神让他有一种不明觉厉之感，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审视，可能她只是在思考。她简直就是自内而外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