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去山丘树林读书的监生见到被绑在树上的两名监生,脖子上缠着蛇,面前树枝上缠着几条蛇。
此事只一个早膳时间就传遍了国子监各处。
因为这两位监生有过前科,监生们都猜测是被人报复了。
监录对二人盘问了半天,二人绝口不提秦復,只道天黑没看清,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监录因二人受到惊吓,让他们回去休养。
秦復用完早膳和萧缨几人抱着书去上课,跟没事人一样,听到监生们议论此事,还假装好奇凑上去听一听,最后疑惑地问一句:“这就算了?”
“他们二人都不知道是谁,也查不出来,不算了怎么办?他们以前也没少得罪人,谁知道栽哪个手里。”一位监生吐槽。
此时博士走进学堂来,他们停止了讨论,齐齐起身见礼。
散课后已经晌午,秦復早就饥肠辘辘,立马奔去饭堂。
刚吃完,下午的课又开始了,他又马不停蹄地奔过去,比他在白水书院忙得多。
一天的课程结束,已近傍晚。
从饭堂出来,太阳已经快落山。
回宿舍路上遇到齐项义和岳杰,二人手中各拿着两卷书,边走边聊,正是针对今早土丘林中的事。
见到秦復后,二人打招呼问好。
秦復也问了声好,就准备逃离,齐项义唤住他,笑道:“听说昨日秦公子将一名监生给扔池塘里了?”
秦復皱眉,很不高兴地问:“我们白水书院的学子品行这么差的吗?”
齐项义被怼得愣了下,白水书院学子的品行不差,不代表没有极个别特例。
他礼貌地笑了笑,“是我失言。”
岳杰此时有点打抱不平的意思,质问:“今早的事是你吧?”
“唉唉唉,对自己同学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是吧?”佯装生气,转身便走。
岳杰想要再理论,齐项义拦了下他。
岳杰不服气地道:“这事绝对是他干的,第一天来国子监就惹事,若不劝止,日后只会给我们白水书院丢脸。”
齐项义笑着道:“我看也未必。”
他扫了眼周围,拉着岳杰朝人少的地方走,说道:“昨日落水的监生,今早两名被绑的监生,都没有指认他,自己吞下了苦果,说明错的不是他,至少最初犯错的人不是他。就算是日后真的丢脸,也不会丢白水书院的脸。”
岳杰不满地道:“你还挺信任他。”
齐项义拍拍他,笑着劝道:“咱们白水书院的学子每次来国子监都遭欺负,让他替前面的诸位学兄们出出气有何不可?”
岳杰想到之前来国子监被欺负的学兄们,甚至有的断了胳膊,秦復所为倒是解气。
他不再谈这个,转开话题问他:“可有查到他来历身份?”
齐项义摇摇头,“我让人查了秦家京城的生意,就几家不大不小的绸缎铺子,其他没什么产业。”
岳杰冷笑道:“秦家在京的宅子和他身边的人,可不是几个绸缎铺子能够撑得起的。”
齐项义道:“我只能查到明面上的。”又劝岳杰,“连萧立将军都礼遇的人,自不平凡。好奇去查他可以,别惹毛了他。”
“我自知晓。”
秦復不知道这二人如此评价他,更不知道被他教训的三名监生此时对他恨得牙痒痒,憋着法子想要教训他。
他现在盘着双腿坐在床头的长凳上,身板挺直,闭着眼,捏着手指放在膝头,一动不动。
黄孚从他面前经过,取笑道:“你这是准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秦復微微睁开眼,没精打采道:“我在忍饥挨饿!”说完脊背松垮,靠在床框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屋内的三人,有气无力地道,“国子监的饭菜太难吃了,我没吃饱。”
“我也是!”程维扬立即附和,整个人也颓了,“一天饿三顿。”
萧缨和黄孚也表示赞同,拍拍自己干瘪的肚子。
四人齐齐叹气:唉!
谁能想到堂堂国子监饭菜比白水书院饭菜差那么一大截。
“那怎么办?”程维扬道,“咱们这才来第二天,后面还有半年呢!回去我爹娘都不认识我了。”
秦復和萧缨相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走!”
天黑后,秦復和萧缨就带着黄孚和程维扬,四个人偷跑出国子监,来到平京城最大的酒楼“留仙楼”。
平京的夜市亮如白昼,街道上行人熙攘,留仙楼门前车马密密麻麻,楼中上下三层客人和伙计穿梭。挑空的大堂中间是巨大的鼓,此时正有一位貌美姑娘怀抱琵琶在弹奏,好不热闹。
大堂内和周围楼台上的食客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琵琶曲,惬意悠闲。
四个人跟着伙计来到二楼一张空着的四方桌,要了这儿招牌酒菜,根本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