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1 / 4)

虞青这次冒险,带来的收益也是很可观的,既然小皇孙是真的死于散魄针,那赵王他们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除非他们吃饱了撑的,辛辛苦苦偷出来承露盘上的金铜,却不干别的,用来害死赵王夺嫡最大的筹码之一。要知道,当年景帝立储,最关键就是那一句“好圣孙”,皇室夺嫡之战,因孙立子,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晚上林舜推演了一夜,早上眼睛下面两抹黑,却亢奋得很,直奔凝晖堂,进门就道:“明日圣上一出关,咱们就去禀报案情去,务必要抓住承露盘这线索查下去。”

萧邈正换衣服,仍然是玄色蟒袍,胡服的样式,他身量高,削瘦笔挺,肩宽腰窄,躞蹀带拦腰一系,实在是难以形容的英姿飒爽。铜镜里照见青年英俊面孔,漂亮得像一幅画。

“知道了。我已经想好了说辞了。”他只淡淡道。

侍卫递上剑来,他拔出一截来看看剑锋就放了手,将佩剑悬在腰侧,一切都是每天例行的事,他做起来却让人赏心悦目。

林舜心绪难平,仍在筹谋道:“东宫肯定是有后招的,承露盘铁证如山,他们却不做遮掩,显然是胸有成竹,叶小舟向来剑走偏锋,实在是让人猜不透。但咱们要证据有证据,要线索有线索,也不怕他。就算大理寺和诏狱的长官来诘问,也找不到一点错处,对,不怕,就追查到底。就算圣上想偏袒,老叶相那边可不是轻易放过这机会……”

他还在推算,萧邈已经做好准备,直接转身要出门了。

林舜这才后知后觉。

“殿下去哪?”他追上来道:“虽然圣上明天才出关,但今天也很关键,咱们最好还是留在府里,或者去刑部翻翻旧卷宗,做个样子,其余什么事也别干,免得节外生枝。”

“我去找人。”萧邈道。

“找谁?”林舜不解,萧邈向来做事认真,这案子他最为看重,怎么会在这时候出去找人。诸皇子他都没什么深入交往,府里也没别人,但他毕竟聪明,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对哦,虞青姑娘去哪了。”

虞青是拿出官员上朝的架势来给萧邈当幕僚的,晚上在洛阳城里到处玩不说,白天还是每天准时准点出现在凝晖堂的,萧邈走到哪她跟到哪,但从昨晚开始就没见人了,确实有点反常。

萧邈也没管林舜,只手按佩剑,说了句“走了”,就径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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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是计修鸿轮值。

羽林卫的守卫任务,说清闲也是真清闲,其实主要负责守门的是龙禁尉,羽林卫武艺了得,只是日常镇守而已。太平盛世,王朝上下一片安宁,上次有人闯宫门还是去年小皇孙死时的赵王了,平时实在闲得没事干。

羽林卫又神气,说出去又好听,虽然品阶低,但官员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算是京中那些不爱读书的世家子弟的一个好去处。这些子弟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家里都跟朝中官员有点往来,也各有派系,对于朝中局势消息灵通,每天没事干,就聚在一起议论议论,说来说去都是拾人牙慧,提到些关键人物都是“那一位”“北边王府的”,对东宫更是讳莫如深,说到的时候朝东边一指,努努嘴,其他人就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神神秘秘,看起来讲的是大事,实则跟街头巷尾三姑六婆说人是非也没什么区别。

计修鸿从来不参与这闹剧,只是远远看着。

“……我看现在那位难办了。”说话的人指了指东边,说的是东宫,其余人连连点头,其中有个有不同意见,撇撇嘴道:“这算什么?我看啊,难动摇根基,毕竟那一位还在呢,这趟烧香回来,估计早想好怎么应对了。”

他说的是中宫皇后,其他人道:“是是,毕竟二十年的经营,有的是手段。”

计修鸿只当他们是麻雀聚了堆,他向来不怕高,门楼上的箭孔上方有鸟兽形状的装饰,正好一人宽,三尺来长,他常年坐在那,脚下就是数丈高的门楼,寻常人看一眼都要腿软,他却抱着手在那午睡,怀里还抱着新得来的好剑。

不是朝日,大上午的宫门口十分冷清,只有一辆马车慢悠悠过来了,赶车的小太监无精打采的,马车倒是豪华得很。

下面的龙禁尉给马车开门,十分谄媚的样子,却听见头顶有个声音道:“等一下。”

所有人抬头看,计修鸿抱着手看着马车,道:“怎么不下车。”

赶车的小太监穿得华贵,跋扈得很,见了他,倒像是有仇似的,呸了一声,道:“你凭什么让咱们下车。”

计修鸿倒也不生气,只是站起了身,任谁看了他的动作都要手心出汗,原来门楼上的有着数个箭孔,计修鸿一跃而下,在下面的箭孔上落了几下,到了没箭孔的地方,靴尖一点旗杆,在空中借势一荡,稳稳落地。

这动作谁看了不想喝彩,但龙禁尉不敢说话,只能当作没看见。

计修鸿走到马车边,用剑敲了敲车窗下的马车外壁,里面传来人一脚踹在马车壁上的声音,骂道:“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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