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自觉干了一件得意的事,而且谁也不知道,所以才更加有趣。本来她还有点心虚,早上还跑到凝晖堂去吃早饭,萧邈问她:“高人今天怎么有空到这来了?”
“我来看你还不好?”虞青道。
“别是干了什么坏事吧?”萧邈一眼就看穿了她。
虞青立刻反咬一口。
“你看你,就不能想我点好?”虞青道:“我就是闲得无聊,这样吧,我今天就跟着你了,你去哪我就跟去哪,行吧。”
萧邈抬了抬眉毛,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吃完饭林舜也来了,他做了几天题目,跟大病了一场似的,脸色都苍白起来,人也恹恹的,只站着和萧邈说了会话。道:“今年的题目都是偏山西学派的,看来圣上是有意要扶持太子的势力了。”
“也是时候了。”萧邈淡淡道:“老叶相那边没什么话?”
说曹操曹操到,他这话说完不到一个时辰,魏王殿下就杀了过来。
他向来跋扈,众人都以为赵王倒了之后他也会跟着失势,没想到圣上对他反而更好了,太子母舅魏山林在边疆大捷,送了许多战利品回来,其中就有上百匹骏马。圣上把最好的那匹赏给了他,又赐盔甲宝剑给他,把朝中官员都弄了个满头雾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萧邈却知道,自己父皇是老毛病犯了,自己的亲儿子里,也要玩起互相制衡这一套。
魏王得了奖赏,更加傲慢了,隐约有点接替赵王之前位置的意思。他舅父姓姚,也是大将,不过在南疆,与魏山林抗衡也丝毫不输。母妃也得宠,和老叶相一派关系也不错,但他自己却不是热衷权术的,从小立的志向就是像他舅父一样当个大将军罢了。不知道如今时过境迁,这志向有没有改变。
这次他杀上门来,却是带着消息的。
他跋扈惯了,如入无人之境,王府的守卫不敢拦他,被他直接闯到了凝晖堂,虞青正趴在棋盘边上看林舜和萧邈下棋呢,忽然见闯进个人来,魏王也吓一跳,他虽然跋扈,但礼节还是在的,看自家弟弟家里有个妙龄女子,穿着青绡衣,貌美又带笑,姿态又跟在自己家一样随便,不由得有点疑惑。
“阿七,我只问你一句话。”他把目光从虞青身上移开了,好不容易又积攒起气势来,气势汹汹地问道:“五哥的仇,还报不报了?”
“五哥不是自裁的吗?报什么仇?”萧邈淡淡问,连手里的棋子都没停下来。
魏王经过赵王一事,显然是成长了些的,也不像之前一样一点就炸了,竟然还沉稳了,冷声道:“这不是你真心话,我知道的,你问过父皇那个关于玉玺的事,他也不能回答。小皇孙为什么生病的事仍然存疑,父皇包庇了中宫,这是一定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殿下看开点吧。”林舜轻声劝道:“就是有什么疑点,也不是咱们的事了。”
魏王狠狠瞪他一眼,按他以前的脾气,估计早让林舜滚开了。但今天他竟然忍住了,也可能是因为有正事。
“好,过去的事咱们不谈,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正事的。”魏王道:“如果有新的案件,你管不管?”
“我这里不是刑部,案子不归我管。”萧邈淡淡道。
“这案子,刑部恐怕不敢管。”魏王瞟了一眼周围,道:“你们都退下,我有话和七皇子说。”
侍女都退下去了,林舜却不走,虞青见状也不走,魏王又看了她一眼,见萧邈没有发话的意思,索性挑明道:“贡院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虞青心头一跳,看了眼萧邈,萧邈却神色淡然,仍然手执黑子,思索棋局。
“贡院出事,关我什么事?”
“父皇今年换了主考官,扶持山西学派上位,陈溪山是太子太傅,主考官就是他的族弟陈云驰,如今坐镇贡院,另外几个考官也是他们一派的人,只留了叶家的一个叶璟在里面,今天下午就该考完了,贡院却出事了,叶家联系不上叶璟,去送饭的仆人也被拦在外面,贡院现在内外不通,铁锁一般,肯定是出事了。”
萧邈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是叶家人跟你说的?”
魏王毫不心虚。
“叶家失去了五哥,肯定要选一个人出来说话。”
“是选一个人与东宫对抗吧?”萧邈反问:“你想过后果没有,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日改朝换代,你的位置在哪里?还是你想取而代之?”
“我不想这么长远的事。”魏王索性承认了:“五哥倒是想得长远,结果呢?中宫那个毒妇,坏事干尽,如今太子也跟着倒行逆施,我不过是兵来将挡罢了。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干,他们就能放过我们?”
萧邈不说话了,虞青知道他是嫌魏王太笨,本来赵王就已经很笨了,没想到这个更笨,也不知道天熹帝是怎么养儿子的,养得太子和萧邈精得跟什么似的,其余的又笨得跟愣头青一样。
也许是她脸上的笑意太过分了,魏王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