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队长侧身挡住傅娇的视线。
傅娇不买账,一把推开保安队长,见保安们都没有反应,心中一急,干脆自己冲上去一把揪住马秀芹狠狠一拽。
砰——!
老太太腿脚不好,本来就站不稳,竟然直直地栽倒在地,躺下□□起来。
“装什么装老不死的,把我的镯子还回来!”傅娇只觉得烦躁,甚至抬脚就踢了过去……
但她的脚还没来得及碰到马秀芹,旁边的小土狗已经猛地扑了上来,一口死死咬在她的小腿上。
小狗冲得太猛,力道大得把傅娇都推出去了几步。
傅娇一声惨叫,小狗咬住就不肯松口,她自己根本挣脱不掉。
见势不妙,保安们才赶紧上前,几人合力抓住小狗,七手八脚地掰它的牙口,好不容易才把它扒拉下来。
这时候,傅娇腿上已经皮开肉绽,满是血迹。
傅娇疼到直翻白眼,又哭又喊,保安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人群后面又冲出来几个青年男女,他们有人围住傅娇,有人从保安手里抢过小狗,揪着它的脖子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它其实是只很小的土狗,成年男人很轻松就能把它提起来,一次又一次将它砸向地面,几轮下来,小土狗已经口鼻流血,整个身子都诡异地弯曲着。
它还没断气,被扔在地上的它再也跳不起来,它看着同样躺在地上的马秀芹,四肢无力地扒拉着空气,想要回到主人身边。
但终究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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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疑惑,白律师,请你一定要回答我。”坐在副驾的袁云沉声道。
“你说,袁律师。”白复开着车,语气轻松。
“为什么我们会在同一辆车上?”袁云问。
“当然是团建咯。”后排的梁红斌出声,“江市风景好,我早就想去看看了,这不正好。”
“就是就是。”叶璐附和。
“……”袁云无话可说,“这种团建文化真的大可不必。”
“只有团建才能增强我们的内部凝聚力。”
袁云不屑:“我的评价是,不如加钱来得好使。”
袁云有个案子,被执行人失联许久,有人看到他在江市出没,袁云马上腾出时间杀过去找人。
消息被梁红斌得知,他不由分说招呼上白复跟叶璐,死皮赖脸也要挤上袁云的车。
于是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这一趟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排两个吵吵闹闹,面前两个安静如鸡,一个专心开车,一个忙着整理材料,一点眼神交汇都没有。
后面两人闹了一会也累了,头一歪各自睡了过去,气氛一下子安静得尴尬。
袁云打开电台缓解尴尬。
“袁阿姨怎么样,最近都没时间去看她。”白复问。
袁云怀疑白复是在没话找话:“恢复不错,现在又是个精神的小老太太了。”
“那就好。”
然后两人又开始相对无言。
电台是本地的民生节目,喜欢采访些稀奇古怪的纠纷,记者在中间拱火,引导各方隔空掰头,末了还要请些法律专业的人士做点评。
今天也是如此,纠纷本身稀疏寻常,但介绍嘉宾的时候袁云都愣了一下——今天请来的竟然是知名大学的教授。
袁云这样不关心学术界的人都对这一位有所耳闻。
“预算挺充足的嘛。”袁云随口感慨。
她正想仔细听听大教授的发言,白复却伸手关了电台。
“嗯?”
“换换脑子,睁眼闭眼都是法律,会审美疲劳的。”白复解释。
“行叭。”
袁云没放心上,她对法律本身没有多少热情,少听一耳朵也无所谓。
“这次是个什么案子?”
没了电台,车里空间更发沉闷,白复又开始努力找话题。
袁云配合接话:“标的不大,但被执行人名下一点财产都没有,人也失联了很久。”
“那这种案子,找到人有意义吗?”
“一般人怕被司法拘留,找上门多少都会还一些,遇到死活不还的也没办法。”
袁云瞥了眼白复,以往出差不管行程远近都是她自己开车,鲜少有这样休息的时刻,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窗外景物飞速后退,后排两位睡得昏天黑地,好像他们真的是去团建。
这场面还真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