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
谁知下一刻,沈清彦挡在了她面前,挺直身板,好似林间护食的幼兽,警惕地看向卫溪舟。
他当然认识此人,北地来的纨绔世子,都是要迎娶公主的人了,还想打他阿姐主意?
锦衣玉褂的世子见状笑出了声,他本就生了副好皮囊,此时眉眼一弯,显得愈发清隽风流,在场地姑娘们都看呆了眼。
卫溪舟却不管那些,一双眼睛明晃晃注视着台阶上的人,“等了你几日,原来是来了此处。”
他顿了顿,“为了见他?”
李洛水一愣,“你误会了……”
“他没误会!”沈清彦昂起头,“阿若她就是来见我的,怎样?”
“……阿若?”
卫溪舟眸色一深,“他叫你阿若?”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称呼她这般亲密!
卫世子深吸口气,他凭什么?
好在李洛水即时上前,这位世子性格阴晴不定,万不能让他和沈清彦起冲突。
“你别误会,我就是来教他功课。”她解释道。
谁知卫溪舟听了,脸色更为不善:“除了我,你还要教别人?”
“……”
没有办法,她只能转身对沈清彦说道:“你先回去。”
沈清彦不服:“凭什么?”
“……”
李洛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扔了记眼刀过去,沈小公子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作罢。
依旧是天字一号房,圆脸书童笑着将李洛水引进门:“姑娘可算来了,世子等了您好几日……”
没说完就被卫溪舟踹了一脚,“就你话多。”
嘴角却是弯着的,他似乎心情不错,打发走十六,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片刻的沉默,俩人同时开口:“那日……”
说完又齐齐愣住,对视一眼,卫溪舟率先败下阵来。
这几日他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女子身上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明明才见了两面的人,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盼着见第三面、第四面……
骄傲跋扈的世子,说起话来竟有些磕巴:“那日我,我并非有意……”
“世子不必介怀。”李洛水搬出编好的说辞:“我自小便患有花藓,闻了花的味道脸上便会红肿褪皮,那日是我不小心,让世子见笑了。”
“原来如此。”
卫溪舟扫了眼房间内,还好没摆什么花花草草。
他今日学得格外认真,最后还当场作了幅画来试手,将画纸递到李洛水面前时,眼中满是希冀:“我画得如何?”
李洛水看了一眼,问:“世子画的什么?”
“大雁啊,看不出来么?”
李洛水:“……”
还以为他画了只鸭子在天上飞……
“是不是很像?”卫溪舟又问。
“……以意画形,世子果然天赋过人。”
谁知卫溪舟闻言,却耸拉下脸,几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句:“可惜,画得出孤雁,却还是不懂孤雁在想些什么。”
她自然不懂他的意思,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卫溪舟递过来样东西,“这个送你。”
低头一看,竟然是下月丹青宴的名帖。
卫溪舟看向她:“不想去试试么?”
心中一动,悄无声息攥紧了帖子,她低声道:“多谢。”
女子走后,十六将房间收拾妥当,见自家世子还在盯着桌上的画出神,忍不住问道:“世子,您盯着只鸭子看半天做什么?”
“……”卫溪舟怒而拍桌,“这是大雁!大雁!”
十六挠头,又看了一眼:“什么大雁,这分明是鸭……”
在笔杆砸过来之前,少年飞快闪身,忽然听见“铮”的一声,一支赤色羽箭从窗外飞入,直直钉在对面的木桩上。
主仆二人都变了脸色,十六关上窗,取下羽箭递过去,“世子,来信了。”
卫溪舟取下箭矢顶端的密信,拆开之后,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奇怪图案。
见自家主子眉头越皱越深,十六忍不住问道:“是不是阿五有消息了?”
将密信在烛火中燃尽,卫溪舟脸上是少有的凝重神色,他轻轻摇头。
信是手底下暗卫传来的,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卫家有着独特的传信方式,就算是被人中途截获,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张鬼画符。
上面的内容,只有卫家人能看懂,说的是——杳无音讯。
他此次上京,迎娶公主只是幌子,真正目的则是为了查清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七年前鹿涯关一战,镇北军与北戎人血战十多日,虽然得胜,伤亡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惨重,他父亲镇北王卫靖怀疑朝中有北戎内应,于是派暗卫阿五前往京城秘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