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1 / 2)

回到县衙已是子时,因为宋连淮本就是逃出来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只能避开侍卫翻墙而入。

他向来身手矫健,也幸得没被繁琐衣饰拖累,行止间“丁零当啷”声不停的在这深夜里回响着,甚是刺耳。

勤慎堂。

杜仲轻轻将门关严,合起暮色,燃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他挑着油灯,另一只手从胸口摸出一封信来。将递未递时,光火扫过塌上姿势恣意的宋连淮,卧躺式靠在枕席上,即将合眼入睡。

“少爷。”

哪怕知道宋连淮潇洒惯了,杜仲每次见了依旧得提醒一遍,“老爷的信,您得重视一下。”

“你念吧。”

宋连淮仍未动,语气倦懒。

打扰了他和姑娘的花朝节,还妄想他兢兢业业,真是做梦。

“少爷,老爷的信,属下怎么敢随意……”

“你敢钻到树上吓唬人,如今念个信倒不敢了?”

宋连淮缓缓支起身子,一手闲闲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似笑非笑看向杜仲,“还暗卫,不过是宋子午安插过来的眼线,等我哪日回了京城,把你绑过去扔宋子午脸上。”

杜仲:“……”

他生硬解释道:“属下上树,不过是求个好视野,方便找少爷。”

还有吓退旁人的意思。

他原以为宋连淮与那个姑娘并不认识,因为两人走的不算近。

更因为宋连淮从前在京城时,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轻狂纨绔,无论是高门贵女,还是宫中郡主,只要有不合他意的地方,他向来嘴下不留情。

因此每逢宴会,那些贵女们鲜少有主动来找他搭话的,能避则避。

这样下去,宋连淮成家都是问题。

不过这都是后话,宋子午频频来信,肯定是京城出现了什么异动。

宋连淮没有再和杜仲计较,信中字迹密密麻麻,他大致看了眼,提取到了些关键信息。

“这周俞川真是会给我找麻烦,”他紧蹙的眉头忽然松了开来,狭长的眼尾微挑,怒极反笑,“他受命微服私访,对皇帝的安排充耳不闻直奔湖州也就算了,还偷偷带走了栎阳,这是生怕皇帝不愿废黜?”

“少爷,不可直呼太子名讳。”

“宋子午让我用周俞川和他妹妹邀功,官复原职,这种卖友求荣的事,他也能说得出口?”

“我以为一个皇帝已经够糊涂了,没想到他手下的‘重臣’,做起事也跟他一样没一点考量。”

一口气说完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后,宋连淮心中怒意消了些,将那封信扔进角落里,瞥见脸色苍白的杜仲,沉声道:“之前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倒不是他有意与宋子午作对。

当今太子周俞川,从小与他一同长大,他又一向最看重手足之情,这二十余年,患难与共,早就与亲兄弟无二。

宫中皇子多不学无术,只有大皇子周俞川独树一帜,自然被立为太子,不论他如何一意孤行,皇帝也不敢轻易废黜,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那些弹劾太子的奏折搪塞过去。

而他这次偷偷带走的人,是皇帝独一颗的掌上明珠——栎阳公主,周嘉杏。

这位公主在宋连淮还在京城时,年龄尚小,未能见上几面,记不得模样。

不过据宋子午信中所说,皇帝勃然大怒的原因是,周嘉杏即将被送去和亲,却被周俞川带走不知所踪。

宋连淮唇边调笑的弧度蓦然深了几分。

他们都以截然不同的理由,冲破了京城的桎梏。

无论愿不愿意,这也许是一件好事。

“少爷,今日的集议您没在,陶刺史已经动身往南去了。”

杜仲躬身作揖道,“之前汶河桥一事,确实有陶刺史在背后推波助澜,不过做的隐晦,属下也是潜入他屋内,找到他的来往账目才得知。”

宋连淮若有所思道:“往南去了?他走的倒是巧,我过几日也得往南去。”

杜仲疑惑道:“少爷过几日要离开锦江?少爷这才刚上任不久,还未有接印之礼,手下许多事务还未完全接手……”

他的声音随着宋连淮摆手的动作逐渐弱了下去。

宋连淮站起身,掸了掸衣角莫须有的灰尘,抬手将角落里的信拾起来,在杜仲惊异的眼神中撕的粉碎。

“我要走,板上钉钉的事,无需再议。”

莫名的,杜仲只觉他这话冷到刺骨,一如之前在京城时,他与宋子午的每次针锋相对。

明明一个时辰前在花朝节的时候,他还给杜仲一种好说话的错觉。

“我月末去一趟通县,这里的事情我会暂且交给李允文,至于你,”宋连淮顿了片刻,道,“你还是要暗中调查陶明立,他来锦江的目的绝对不止于此。”

*

宋连淮想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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