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甚至没有听清王英的说辞,还是她重复了一遍后,薛竹才听明白,“避孕丸?”
“不可能啊,这分明是上好的养生丸。”她一头雾水。
王英大概是弄错了吧,错把养生丸认作避子的丸药。
至于另一种可能……薛竹怎么会质疑成昭,药丸是昭昭精心为她调配的保身方。
她相信成昭的医术,他精通医理、药理,在云水村时便义诊替人看病,当初姑姑病重,就是成昭开了药方,姑姑才能好受些,他必定没问题。
“这点我还是不会弄错。”王英笃定。
她这些年扮男人吃过不少药,抑制癸水、扭转女子体态,这药丸恰好往她熟悉的领域撞,想认错也难。
薛竹仍旧不信,什么避孕避子,昭昭从未对她说过,而且他们十分期待孩子,怎会避子呢?
“不信,待会儿你自己问童大夫。”
王英替她做了决定。
童老大夫午后来给王英诊脉,看一看她伤势好转了没,顺道再给瞧一瞧“养生丸”,便一清二楚了。
就这样,薛竹还是对养生丸深信不疑,连怀疑都不带个,王英旁观者清。
冷眼瞧着有趣,她那丈夫,怕绝非什么纯良货色啊。
童老大夫一回生二回熟,来福田院看病,已经熟门熟路,薛竹再请他看一味药,童大夫没多想,欣然接过。
碾碎药丸成粉末,童老大夫细细闻嗅,称赞道:“好功夫!此药配方精妙,避子又不伤身,二者兼采,是哪位妙手所制?”
童老大夫都想拜访一二了。
“避子药,这不是养生丸吗?”
薛竹音量陡然拔高。
“养生丸?”
童大夫再仔细看了看,点头确认:“没错,的确是具养生之效的避子丸。”
薛竹脸色一下子惨白,养生之效的避子丸,应该就是有避子效果的养生丸吧,怎么不算养生丸呢?
她这般开脱,可惨淡的表情做不得假,童老大夫还在那儿滔滔不绝,想问出薛竹这药丸是谁人所制,应该去他的医馆搓药丸子,前途指日可待。
薛竹没有精神,还是王英帮她搪塞了童老大夫,老大夫才依依不舍告辞。
薛竹虽然不知自己当作宝贝的养生丸为何一夕之间变成了避子药,心中的茫然、慌乱却如野草肆意丛生,任谁也接受无能,爱不释手的碧玉其实不过是斑驳的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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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太大,她回家走在街上时,仍旧魂不守舍。
真的是避子药啊,可养生丸怎么能与避子药混为一谈呢?
“不好意思啊,囡囡快道歉。”
“姐姐,对不起,我弄脏了你裙子……”
薛竹不小心和一位小姑娘撞上,手里的糖葫芦都黏在她裙摆上,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道歉,摇头晃脑。
“没事。”
她多可爱啊。
薛竹看着小姑娘心头一软,若自己有个孩子,一定也像她这么可爱……薛竹无比期待能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在世上已经没有血缘亲人了,若是自己的孩子,那一定很奇妙。
何况,那个孩子身上凝聚了她和昭昭的血脉,薛竹想起来都觉得幸福。
但讽刺的是,成昭偷偷断了她的希望,甚至半点口风都不露。
薛竹头一产生了不解,有饱受欺骗之感。
心中拉扯,等她再见到成昭时,直接拿着盛药的小瓷瓶问道:“昭昭,这养生丸,我没弄错吧?”
“没弄错。”
他颇为不解。
“可为什么,这是避子药呢?”
薛竹如坠冰窟,他承认了,这药并未弄错。
她起先还天真为成昭开脱,说不定是自己拿错了药,可眼下显然不是。
她开成公布,首举药丸问成昭,她在意的不多,只想要一个答案。
她知道了药丸当中的奥秘。
成昭起先还仅仅觉得薛竹怪异,然“避子药”一出,只能是她发现了丸药的真正功效。
男人神色自若,抬眸直视薛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眸光如水。
“阿竹,为何这般说?”薛竹竟然从中看出了纯然不知的清澈。
她心下动摇,是不是错怪了,委屈道来:“大夫说这养生丸是避子药,昭昭你说是不是真的。”
原来是大夫惊动了阿竹,成昭才明白怎么回事。
“是真的。”
成昭虽然有意隐瞒,但既然已经被外人点明,就没有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他竟然承认了。
薛竹不敢置信,美眸睁大,一时忘了言语。
眼泪开了闸,涌泉般往外淌,“那你为何瞒我,骗我?”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孩子。甚至这件事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