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冷笑道:“小小的手术?你当我是个傻子,医生说了,癌细胞已经扩散了,这手术风险大得很呢。”
碧瑛现在听不得一丁点,别人说他父亲有危险的话,她真怕这些话会应验,真是又气又急。
薛兰芳仍然冷嘲热讽道:“你当然不担心了,藏了那么多私房钱,这公司的门路,你也摸清了。你老子又偏心,怕是早把钱都转到你名下了,你那个亲妈在世的时候,从言家搜刮的钱,也不都留给你了吗?我不为我们娘俩打算,要是什么都指靠别人,只怕这偌大的言家,早没我们娘俩的容身之地了。”
碧瑛料知跟她继母讲不通道理,忙抚着她父亲的胸口,安慰道:“爸爸,你别听薛姨胡说,吴院长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由他给你做手术,你只管放心,没事的,今天怎么样?胸口还痛不痛了?”
言子琛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也深知他妻子的德行,并不放在心上。
又见碧瑛如此贴心,一时喜上眉梢,笑笑道:“今天好多了,幸好你照顾得细心。”
又摸着她的头,道:“累不累?”
碧瑛摇了摇头,知道她父亲爱干净,伺候他吃过饭,又忙着替他洗脸,又要换新床单。
薛兰芳在一旁看不过眼,小声嘟囔道:“真是会假献殷勤,跟她妈一个样,一身的狐媚功夫。”
不过这小声,也没有小到碧瑛听不见。
当然是故意说给碧瑛听的。
碧瑛懒得搭理她,给她父亲洗完脸,刚要去倒水,微信“叮”响了一声。
她知道最近事情多,忙去查看。
是她父亲的特助周义发来的。
【碧瑛,你在不在言总身边,如果在的话,你悄悄出来,我有急事。】
周义因为年长碧瑛几岁,从来不对碧瑛小姐长小姐短的叫,一直都叫碧瑛,以示亲切。
也显得他在言家地位不一般。
碧瑛假装去倒水,忙去医院走廊回电话去了。
周义一接起电话,急道:“碧瑛,工地上出事了,我……我顶不住啊,恐怕得言总出面了。”
碧瑛急道:“爸爸马上就要手术了,你叫他怎么出面?而且,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再劳心劳力了。究竟是什么事,连你也解决不了?”
周义道:“本来是一件小事,只是依我看……肯定是背后有高人在兴风作浪,知道言总这两天要手术,所以故意使绊子。”
碧瑛也猜出了大概,心里恨恨道:“他们还真当爸爸死了,他们就可以瓜分言家了。”
她虽然恨,但更多的是害怕。
她表面上强装欢笑,不过是安言子琛的心罢了。心里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便问道:“到底什么事?”
周义道:“就是言总寿辰那天,工地上砸死工人的事。”
碧瑛道:“那事不是了了吗?钱也赔了,家属也愿意息事宁人。”
周义道:“可家属出尔反尔,如今把棺材,都抬到工地上了,非得说咱们以势压人,还说咱们安全设施没到位,要求相关部门彻查。”
碧瑛道:“那就尽管让他们查好了!”
周义道:“现在不是查不查的问题,有人故意使坏,言总不出面打招呼,就算没什么,也得查出点东西来。现在工地上一堆记者,都是大媒体,他们在这儿又是拍照,又是问话的,着实影响形象。而且他们问的那些话……显然是故意给咱们挖坑嘛。”
碧瑛在这头急地焦头烂额,道:“周哥,公司的事,你比我在行,我只有一个要求,先别让爸爸知道,其他的,该花多少钱,该走什么关系,随便你去决定,好歹挨过这两天。”
周义叹气道:“那死者家属倒好打发,只是背后兴风作浪的那些人,虽然咱们也猜到是哪些人,可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呀,这捅破了窗户纸,咱们以后,还怎么在蜮海市混下去。”
顿了顿,又支吾着道:“要不……你去请许鸿飞,请他私下敲打一下那帮人?”
碧瑛为难道:“又请他?这样好吗?他这几天为了爸爸和言家,已经一直在忙前忙后了。”
周义叹气道:“我知道,可是事急从权嘛,等言总手术过后,自会还他这个人情的,再说了,你别看低了他跟言总的交情。”
碧瑛觉得在理,何况,她也没得选择。
晚上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她和她父亲,她父亲的忘年交许鸿飞,又来看她父亲了。
碧瑛忙让座道:“鸿飞哥哥,你来了,快坐。”
鸿飞向她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办妥了工地的事。
当着言子琛的面,碧瑛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笑了笑,背着言子琛,向鸿飞竖了个大拇指。
言子琛心里明镜似的,他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得到,肯定不会太平。
便对鸿飞道:“幸好有你在,若是只有碧瑛和周义,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