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考临近,在枯燥忙碌的学习中间,同学们经常会凑在一起闲聊,想去哪个城市读书。
过于枯燥单一的生活,会让人逐渐丧失斗志。
高三人头顶的天空,覆盖着厚重的灰沉云彩,对理想院校的憧憬,像透进黯淡云层的一束光,使人汲取坚持的勇气。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前的课间,几个班级同上完体育课,阮画和区诗雨几人靠着双杠的柱子聊天。
黄依灵一脸神往,说道:“我想去南闽或是海南,想要晒日光浴,我还想学潜泳。”
“你去晒日光浴,要不要穿比基尼呀?”区诗雨笑说。
黄依灵手指抵着下巴,佯装思考道:“当然要穿,我身材很优秀的。”说着从上到下对着自己的身形比了下弧度。
阮画眉眼含笑,温柔地望着黄依灵。
区诗雨抿嘴微笑说:“我呢,应该就在本省读书。我小姨在宜邑,我努努力应该能考上那里的科技大学,她们让我把这个当下半年的冲刺目标。”
是啊,转眼上学期就要结束了,等到寒假回来就是一模二模三模,然后就是真正的实战——高考。
钱菲琳坐在双杠上,她坐在一侧单杠上,双手撑着另一侧,俯首思索后说道:“我想北上去东北读书,真希望每年都看到大雪,今年南锡又没有下雪。”
阮画听着她的话,眼神中闪烁着轻微的向往,也有些心驰神往。
区诗雨看向阮画问道:“画画,你呢?”
“我?”阮画轻声笑了下,半仰着头陷入思考之中,想了半天才决定好。“我想去北都,我还从来没去过那里呢,想去看升旗仪式!”
黄依灵说:“我去过,可惜起晚错过了升旗仪式,但去爬了长城。”
阮画津津有味地听着黄依灵讲,当初和家人去北都旅游的事。
区诗雨面露惋惜,伸手过来抱着阮画假哭道:“画画,明年我们就要异地啦。”
阮画笑着抱住区诗雨,顺势演起了苦情戏,声音似悲伤叹息:“答应我,一定要找比一个比我还爱你的人,否则凭什么是我,错过了你……”
黄依灵和钱菲琳两人被她俩逗笑,区诗雨将阮画抱得更紧了,也差点破功。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她假装嚎啕大哭,抑制想笑的冲动。
到南面篮球场打球的邢燃,路过操场西北边的双杠旁,站在塑胶跑道上大声喊道:“两个小傻子,在那里干什么呢?”
阮画和区诗雨同时转头,横眉怒目地一同瞪着邢燃。
“我觉得他欠揍,画画,你说呢?”
“我赞同。”
“抓把沙子,扬他一脸。”
“冲!”
双杠下面有缓冲的松软砂土,两个人弯腰飞快地抓起把沙子,朝跑道跑过去。
邢燃早已发现她们的小动作,绕到同行几人的身后。区诗雨才不管这么多,两把沙子径直扬了过去。
阮画紧跟在区诗雨的身后,却见池樾也在人群中,没有扬沙子。
天公不作美,今天刮的是南风,区诗雨扬出的那些沙子,不仅没扔到邢燃身上,反而朝着自己这边吹了回来。
“啊——快跑!”区诗雨边抬起胳膊挡风沙,边拉着阮画的手,一起转身向身后大步跑开。
身后是邢燃笑到猛咳的大笑声。
阮画气鼓鼓地朝后面望去,邢燃正站在池樾身边。
池樾在一群人中是个子最高的那个,颀长挺拔,风度翩翩与旁的男生决然不同。
卓尔不群,庸中佼佼。
说的就是池樾。
阮画不由多看了一眼。
可惜他不属于自己。
忽然,身体像是撞到一堵墙,没有墙体那么影,但似乎还是挡住了她的去路。
阮画不明就里地转过头,首先看见的是穿着冬季校服,仰头向上看,面前出现了谭旭放大的脸。
谭旭属于浓眉大脸的长相,唇边泛着笑容,嘴角都勾到天上去了。
他眼睛大,嗓门声音也大,打趣阮画说:“看着点路啊,冲着我怀里就撞过来,吓我一大跳!”
阮画赶紧推开他,同时自己跳开两步,脸色不善地瞅了谭旭一眼,没好气说:“我没看见你。再说你不能看见我,马上就躲开吗?”
谭旭笑声轻佻,模样痞气地回道:“我为什么要躲?我得给你个靠近我的机会不是?”
他身旁跟着的两个好哥们,没憋住扑哧轻笑声。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么放浪唐突,而且不远处还有池樾一行人,阮画当场气得想要掐死他。
阮画气得骂道:“臭不要脸。”
“被你说中了。”谭旭无辜地眨眼,依然笑容满面。“阮画,你真聪明。”
阮画不想再和他这么一来一去讲话,弄得反倒像在打情骂俏,再次厌恶地推开半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