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语气带着撒娇,“外面风大,怎么还不上车?要是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嘛!”
“你和阿灼是不是吵架了?”
褚婉阁心里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没有的事,外婆您别瞎琢磨,我们好着呢!”她跟闻灼今天的表现堪称完美,外婆心思细腻,却还是被她察觉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邬群兰的声音带着一抹担忧,“婉婉,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心性脾气我再了解不过。在旁的人旁的事上面,你从来都是温厚宽和的,唯独对待阿灼,好像要分外苛刻些,是我的错觉吗?”
褚婉阁面色滞了滞,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她知道,外婆是正确的,那并不是错觉。
邬群兰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抚上她的脸颊,“按理说我不该多言,可你们是一起长大的,阿灼是什么样子的孩子,你心里自然清楚,”顿了顿,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疼爱,“乖孩子,无论如何,外婆总是站在你这边的。有心结,就要想办法去解开,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褚婉阁换上笑脸,答应着。
心结吗?倒也谈不上,只不过是有几分意兴阑珊罢了。当初婚事是她自己应下来的,她以为自己可以挥挥手云淡风轻的告别从前,她很笃信自己可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可她并没有得偿所愿,事情也没有按照她自己设想的那样去发展。
所以事到如今,出现这样的局面,也怨不得别人。
还有一个月左右,厦门那边的戏份就会拍完了,到时候剧组会返回北京,拍剩余的职场戏部分。等这部戏杀青,再去看望外婆,还有那只被她捡回来起名叫陆小凤的小橘猫,不知道有没有长胖一点,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
她鼻翼酸涩,强忍着和邬群兰挥手告别,然后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车里。后座的闻灼睡的很安静,有清清浅浅的呼吸声在车内起伏,是她的,也是他的。
到家停好车,她试了好几种姿势,都没办法把他从车里弄出来。酒醉的人,好像身体格外的沉重,一时间累得出了一身汗,她双手叉腰站在车子旁边泄了气。
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去轻拍他的脸,“醒一醒,闻灼,到家了。”没动静……手上拍打的力度逐渐加大。醉酒的人长睫微颤,眉头紧蹙,像是美梦被打搅。那双细长的眸子终于缓慢睁开,黑沉沉的眸光在她脸上凝滞片刻,终于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
“你试试看走的稳吗?我实在搬不动你。”褚婉阁见他醒转,快速起身,拉开了些身体间的距离,站在车门边等着。
闻灼只觉得一阵风带起的一股子幽香扑面袭来,甜而不腻,清雅又浓烈,带着芬芳,说不清楚是花香还是什么香,有点中药味,有点木质香,又似乎带着一丝檀香,温暖且厚重。
那味道随着她身体的撤离,慢慢变淡,最终消逝在地下停车场空旷又寂寥的静默中。
闻灼觉得自己并没有很醉,可下车的时候,脚下还是没忍住踉跄跌了一下。一旁的褚婉阁伸手虚扶了一把,他借着那点微弱的力道,稳住身形,把自己调整好,然后侧身低头看她道:“多谢。”
“应该我谢谢你的,谢谢你今天抽出时间来,也谢谢你给外婆准备的礼物。”
“没送出去的礼物就不必谢了。”
“有这份心意,已足够。”褚婉阁声音低了几分,“也不枉费外婆心疼你这些年。”
闻灼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在车上小睡的这片刻,让他感觉比刚才好了很多,头也没有那么晕乎了。
电梯里,他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褚婉阁。微微垂着头,丸子头后面有一缕头发可能是在车子座椅靠背上蹭毛躁了,左顾右盼间就掉了下来,在莹白纤细的脖颈里扫来扫去。他按捺住想伸手抚顺它的心情,懒洋洋的问道:“晚上几点的飞机?”
“九点。”
闻灼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才不过刚过三点,今天结束的确实够早。他本来一早就让项阳把今天的行程全部推后,好空出足够的时间来。
所以突然就余出来大半天的闲暇时光。
正在百无聊赖的想着,他突然听见褚婉阁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电梯间里,清晰地响起,带着回音,语调温和。
“闻灼,你还生我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