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谈话后,蝉衣开始躲着霍隐,她离开了军营,去了赤箭那里。
短短一年,白丁医馆在雁门已经颇具威望,门前络绎不绝。
蝉衣好不容易才在人群里找到忙碌的赤箭,见他身边围着好几位病人,便不打算去寻,自己先去后堂等待。
待赤箭忙好,便赶来后堂汇报这段时间医馆的情况。
白丁医馆在雁门已经颇具名望,因着诊费亲民,药到病除,已经成为城中百姓生病就医首选。另外,白丁医馆对于贫困的百姓格外优待,始终坚持病人至上,因此口碑也是极好。
医馆自开业以来,自然是盈利的,但是挣得不多,蝉衣也不计较,她本来也不为挣钱,只要收入能够支持医馆持续经营就行。
“师父,有一事我想问问您?”
蝉衣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咱们医馆对于实在困难的病人一向优待,诊费加药费等于白送,可其他病人瞧见了,多是眼红之人。虽说他们能温饱,但也不富裕,多少想占点便宜省些钱。”
赤箭叹了口气,边关战事连连,哪有活得容易之人。
“可这样下去,做的人多了,咱们医馆估计也得倒闭关门了,虽说师父你有钱可以补贴,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蝉衣知道他的意思,不止雁门,其他医馆也有这样的问题,就上个月,还有个大姐耍赖说家中再无一分银钱,要医馆送她一帖药。
“这事我也早就想管一下,”蝉衣下意识地绞着衣袖,“不过你且让我好好想想。”
熬了个大夜,蝉衣将写地密密麻麻的一张纸递给赤箭。
大致意思就是病人不论家境如何,都一视同仁先缴纳诊费,待查清家境情况,是贫困病人的退一部分诊费,否则诊费不退;若实在拿不出银钱的可以先与医馆立下借据,利息按照普通钱庄的存款利息,事后,若真是家境困难自然会有优惠减免,否则不止要付诊费,还需支付诊费产生的利息。
赤箭觉得这样甚好,可以防止那些想占便宜的人动歪心思。
“可病人的家境要如何去查?”
“查,自然是官府查才会名正言顺,另一方面更有威慑力,毕竟民不与官斗。”
“好,”赤箭拍手,“这事我来办,我与雁门郡守还有些来往,到时付官府一些查询费用,此事可成。”
* * *
军营中,公孙敖靠着边柜上下打量着霍隐,许久,他幽幽来上一句,“蝉衣姑娘就是窦木桑吧。”
“你瞪我做什么?”公孙敖无视霍隐恶狠狠的警告目光,两手一摊,“这很难猜吗?除了她还有哪个女的能让你扑出去挡剑。不对,是除了她你还在哪个女人身边打转过。”
“你给老子出去!”
“凶什么凶!”公孙敖两手叉腰,眼睛里满是嫌弃意味,“打听那么多年的姑娘,怎么还把人打听跑了呢?真真是没用。”
霍隐心里很是憋闷,已经没有心情跟他掰扯。
公孙敖叹了口气,言语间有些洋洋得意,“要不要我帮你?”
他一屁股坐到霍隐身边,与他勾肩搭背,“其实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她跑了你就去追,俗话说烈女怕缠郎。”
霍隐皱眉,觉得此法行不通,“她不想看到我,我若硬凑上去岂不是更加惹人讨厌。”
“那是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女孩子,但是呢,窦木桑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公孙敖一脸打趣地看向他,抛了个媚眼。
霍隐觉得不可置信,内心却止不住的惊喜,“真的?”
公孙敖肯定地点点头,“自然,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拒你于千里之外,岂会给你机会靠近她。”
“那我要怎么做?”
“你听我的。”
不久营帐里传出公孙敖猥琐地大笑,传到在外面散步地张骞与吴朝金耳中,两人恶心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以前也这么猥琐嘛?”
张謇不假思索道,“他一直这样,见笑了。”
* * *
白丁医馆这两天从早上开始,门口便聚集了一堆人,闹得医馆根本开不了业。
医馆内,蝉衣拧着眉小口地喝着茶,“去郡守府的人回来了吗?”
“人没回来,消息传回来了。”
“好,我们出去吧。”
因为占不到便宜,所以聚集一堆想占便宜的一起闹事,想让医馆乖乖就范撤销新规,蝉衣非常不喜欢这种被人胁迫的感觉。
赤箭看着师父身上因着生气而散发着威压,有些心惊,他不知道这件事已经隐隐激起他师父忍了多年的傲气。
蝉衣出门后,几个牵头闹事的便开始讨要说法,无非是医馆做大了便开始欺负病人,赚病人的治病钱,医者没有医德等等。
蝉衣被他们吵着头疼,声音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