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2 / 3)

擦去泪花正要开口时,家中大门突然被人踹开,只听苓霜的惊叫声:“赵!赵老爷!您怎么来了!?”

陆念安心下一沉,只见一行人来者不善,面如凶煞,有快刀架在脖上的,也有手拿棒槌的。领头人长得肥头大耳,满面春光,一看便知他是债主赵殊武。

完球,这下想跑也跑不掉了。

赵殊武夺门而入,丝毫不把苓霜放进眼里,站在院里怒喝道:“谁他娘的要是敢跑!老子就先垛了谁!”

陆念安紧跟云秀身后,眯眼笑道:“赵老爷,怎么会呢?我们陆家人最是守信用的。”

饶是原主在人前是出了名的纨绔,赵殊武便也见怪不怪,他满脸轻蔑鄙疑,哼笑一声。

“哟,我说陆二小姐,你和你爹可知那‘信用’二字如何去写?怕不是只顾吃喝玩乐上去了吧?”

陆念安垂下视线,他所言不错,原主确实如此。因她娘自幼溺爱她,想要何物便给她买下,不想念书便也依着她,大字确实不识几个。

可现下留在这副身躯之人,却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中特科学新思想教育过的非遗陶艺传承者,陆念安。

“阮阮,你莫要怕他。”云秀见爱女神色不对,以为陆念安因赵殊武的这番话在难过。

云秀侧过身护住她,挺直腰杆颔首道:“赵老爷,钱我们定会去还的,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对孩子……”

“娘,你不必护着我。”陆念安柔声打断她,抬眸看向赵殊武,肃声道:“赵老爷,欠你钱的是陆解材,你应当找他去要,而不是来这。”

“他如今已给了我娘休书,便是想撇清与我们的关系。既无任何关系了,你又何必过来向我们讨债?”

谁知赵殊武竟嗤笑道:“是谁说没关系了?”

他从袖中摸出一张欠条,放到云秀和陆念安面前,冷笑一声,“你们看好了,白纸黑字,上面写的可是明明白白。”

“这可是陆解材亲口答应的,若他还不上钱,便把云秀休了,让她来做我的九房夫人。”

陆念安看着那张欠条,瞳孔紧缩。不仅如此,陆解材还把陆家仅剩的陶瓷店铺,抵押给了赵殊武。

陆解材……你已经不能算渣滓男了,往后你得算不得好死骨灰男。

陆念安扭头去看云秀,眼前之人强忍泪水,抿紧双唇不知在想何事。

寒雪落在纸上,冷的却是人心。

见云秀如此情形,陆念安的心口不知为何竟越发变得难受,心脏跳的生疼,仿如刀割血流不止,无处呼吸。

脑海中闪过无数云秀冲原主扬笑的场面,温馨而又美好,而现下却是那无处诉说的苦痛与落寞。

这是……原主的情感吗?好难受……原主是在心疼她的娘,她不是纨绔,她只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不知外界的苦难……

可原主她却是懂情之人,她见不得陆家败亡,更舍不得云秀流泪。

陆念安揪紧心口衣物,心下立志。我既借了你的身体再活一世,你便于我有恩,日子也定是不会糊涂过去的。

此后我便替你守好陆家,护好你所念之人,还他们一世安康。

陆念安缓着气,她抬起眸子,眼光明亮又坚定,“若是我还清那一百两黄金呢?”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赵殊武都没能听清,“陆二小姐,你方才说了什么?”

陆念安沉声又道了一遍:“我说,若是我还清那黄金百两呢?”

在场所有人顿住。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一百两黄金!

就算是昔日风光的陆家,要拿出百两黄金,也得思虑半宿。她一个落魄的纨绔女,又怎么可能还得清!?

云秀震惊不已,想制止她:“阮阮,你莫要讲玩笑话……”

赵殊武眯起眼眸,正眼去瞧陆念安,“若你还上,我便大人有大量放过你娘,现下押在我手里的店铺,便也还给你们陆家就是了。”

赵殊武漫不经心又道:“可我毕竟是个债主,你们陆家人若要去还,总不能没个还债期限给我吧?”

“给我半年时间。”陆念安想了想,“不,四个月便可。”

此时,生在最高处的红梅被细雪割下,落在了陆念安的额间,紧紧贴住不再移动。

“给我四个月时间,我定会还清那百两黄金。否则,我陆念安,以及整个陆家,便随你赵殊武如何处置。”

“阮阮……”云秀不敢相信此话竟出自爱女口中,可她又深知,陆念安这般做法,实则是为了自己。

陆念安冲云秀笑起,眼里尽是柔光,“娘,你信我,我定能做到。”

她说这句话时是有底气的。陆家世代以制陶为生,家中还有一窑房供后人使用,其先辈所留下的制陶古典书册,亦是不少。

陆念安打算重拾自己的老本行,练泥制陶——还巨债。

赵殊武思忖良久,比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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