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霭站在高台一通故弄玄虚之后,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遮蔽了月光,接着一阵阴风吹过,将四周的灯火尽数吹灭,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众人一时慌乱,发出阵阵惊叫声,楚塀翊更是赶忙叫上一众侍卫护驾,妃子奴才们全都乱做了一团,唯有楚熙烨仍旧在座位上稳如泰山。
她袖子一甩,将一只茶盏推翻在地上,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一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楚熙烨端坐在座位上,扭头望向他们的眼神里带着冷静和绝对的威严,众嫔妃和下人们才勉强恢复了镇定,重新又回到了座位上。
高台上的青霭也正关注着下方的一切变化,当她看到楚熙烨仅凭一招便稳住了局面,心里也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语气空洞缥缈,“皇上莫怕,有老夫在,定保你周全。”
说罢,祭坛上便亮起了两盏诡异的绿色烛火,将本就阴森的氛围衬托的更加骇人,慌乱的众人见此情景压根就不敢再跑了,全都吓呆在了原地,各个脸色比烛火还绿。
楚塀翊早已吓得一身冷汗,他躲在侍卫之中,咽了咽口水,壮起胆子颤颤巍巍地说道:“朕…..朕自然是相信…相信大师,可..可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青霭的脸突然出现在绿光之上,面色苍白,毫无表情,仿佛她才是那只厉鬼,说话的声音恍若从地狱传来,:“回禀圣上,烛火变绿,先皇,来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慌乱,不过有楚熙烨的压制,她们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慌不择路。
这时整个寝殿恍若被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黑雾缭绕,怨气冲天,在黑暗深处传来阵阵嘶吼和诅咒般的低语,一道模糊的人形渐渐隐现在黑雾之中,下方的其他人还没有反应,楚塀翊却率先认出了那道人影是谁。
即使化成厉鬼,光看到它的轮廓身形,他便认出这就是早已过世多年的楚峥炀,他一边惊恐的惨叫想要逃跑,后退几步却小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嘴里不断念叨着:“父皇!父皇!”
青霭捋了捋胡子,朝着江游子一伸手,他便迅速将符纸递到她的手中,青霭大喝道:“来人可是先皇神宗?”
人形并未答话,只是越走越近,轮廓也渐渐清晰,只见它脸上是一片片不断脱落的腐肉,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但是它身上穿的衣服依稀可以辨认出,正是楚峥炀生前穿的龙袍。
众人当下坐定了这道身影就是先皇,无不发出阵阵惊呼,因为宫中早有相传,楚峥炀死时并不安详,他的身上长满着不断渗出脓液的脓疮,全身上下可以说是没有一块好肉,且时不时发出让人作呕的腐臭,不过这只是谣传,所有知道内幕的人都已不在,众人也只当个故事听。
饶是楚熙烨如何镇定,当下也是再也坐不住了,她倏的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向来不信鬼神的她,也实在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她久居深宫,自然也知道那个传闻,扭头看向楚塀翊时的脸色极为难看。
楚峥炀仍旧在不断逼近,并未答话,青霭又说道:“先皇纵有怨气也以作古,何必再执着现世,不如宽心放下,好早登极乐,保后世荫福。”
岂料楚峥炀听完这番话后周身怨气更甚,腐肉之后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楚塀翊的方向,下一秒便突然发难,朝楚塀翊呼啸而去。
将他吓得惊叫着连连后退,浑身只打哆嗦,青霭要的效果已经达到,自然不可能让它真的伤害到他,于是她立马上前挡在楚峥炀的身前,喊道:“得罪了!”
说罢便一脚猛的跺向地面上的符阵,顿时金光四起,将楚峥炀困在其中,接着她将符咒扔向空中,双手快速结印,口中轻念口诀,空中的符纸便瞬间变化成了无数张,将楚峥炀团团包裹,
符纸上的红色符文犹如获得生命一般将自己动了起来,无数符文从黄纸上站了起来,连接成了数不清的符文枷锁,且每一条都发出烙铁一般的火红色,将楚峥炀牢牢困住,炽热的高温让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身上的腐肉也在快速剥落,五官和四肢随之逐渐扭曲起来。
青霭十指交叉,手掌朝内一握,黄纸和枷锁便朝内快速收拢,楚峥炀再也承受不住,深红色的火光瞬间大作,片刻时间便将它完全吞没,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每一寸角落,强烈的嘶吼声也逐渐变成了低矮的呜咽。
渐渐的,火势开始逐渐变小直到完全消失,笼罩在寝殿之上的阴影也随之消失,周围的烛火竟也全都自动亮起,烛光下阵法内的一切也已彻底消失,可是祭坛下方仍旧是一片寂静。
青霭带着江游子走下祭坛,在楚塀翊的身前站定,就在她弯腰行礼的时候,竟然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仔细一看,这位皇帝竟然又吓尿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旁的侍卫奴才们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全都低着头不敢吭声,一时竟也没人想到要上去扶他一把。
青霭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忍着恶心,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接着执礼恭敬地说道:“恭喜皇上,此妖邪也被老夫彻底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