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樗想了一会儿说:“正向不行,可以反向来。”
景玉眼睛一亮,“……陛下是说?”
“若是从摄政王查起来,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索性同摄政王这条线脱不了干系,不如直接先扳倒他,一切自然而然就明了,”夏樗解释道,“倘若跟摄政王干系不大,也能通过他找到线索的下一步指向。”
“那么……奴与陛下,就有共同的目标了?”景玉拢了拢长发,丝绸般的质感泛着柔顺的光泽,如水般披散在耳后。
思绪如同拂柳,虽然心中对夏樗明显的拉拢感到抗拒,可也明白夏樗说的也是一个方法。
只是这样把筹码放在一个被架空了的皇帝身上,对他来说是场豪赌。
他微微靠近夏樗,终于将吻落到她脸侧,“陛下,奴愿为陛下付出一切,只求您能还洛家一份清白。”
这枚吻有些冰冷,同景玉的四肢一样,总是发凉。
夏樗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你可别用完我,就另投新主。”
景玉眯了眯眼,轻声道:“摄政王的党羽颇多,肃清非一日之功,也请陛下不要将奴作废子。”
二人心照不宣。
夏樗说:“我同你说话,都是以你我相称,你也不要再自称什么‘奴’,又称我为‘陛下’了。”
景玉倒是觉得新奇。
皇族怎会自降身份呢?就算是平常随意的称呼,在众人面前也不能使用。
“陛下,不如奴唤您一声‘妻主’如何?”他柔声道,“……妻主,至于奴的自称……奴如今身份卑鄙,也不敢将妻主同奴一般比较,妄自尊大。”
夏樗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
“谢谢妻主,”景玉浅笑,尾音绵软道:“如今奴已认了妻主,还请妻主好好疼奴。”
夏樗:“……”
“104,用到你了。”
无聊到打游戏的104一愣,然后兴奋起来。
“在的,宿主,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
“帮我收集一下摄政王及其党羽的资料,没问题吧?”
“……可以是可以,”104对夏樗说,“您只能在我这里查看哦,不能复制到现实中,避免对这个世界造成过大的干涉。”
“嗯。”
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的104磨刀霍霍向摄政王去了。
第二日,夏樗早早地被绿腰从床上扒拉起来,彼时景玉正像个八爪鱼似的缠着夏樗。
绿腰可没管那么多,扯开一推,景玉撞到了床柱子,疼醒了。
上朝的冠冕一顿折腾,衣服也一层层地,裹得夏樗胸闷。
落座时,群臣百官已在殿前等候多时,摄政王妘荼坐在夏樗下首。
夏樗按照记忆里说了一句:“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之后静待的官员中,便有人出列。
“陛下,琉州的饥荒之乱已平,仍有流民流向京城。若不加以管理,恐会对京城造成动乱。”
夏樗还是按照原主的行为模式:“皇妹有何看法?”
“大灾之后,瘟疫频生,进京的灾民可有仔细检查?”妘荼皱眉,气质冷冽。
下方官员回答:“下官已命医者同城门守卫一同检阅,暂无异常。”
妘荼道:“既如此,便好。”
接下来又有好几位官员上奏,夏樗都是询问妘荼,妘荼一一询问回答。
下朝后,夏樗赶紧回宫把衣服都换了。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叹了口气。
景玉则是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衣袍。这样颜色最挑人,若是气质不佳,容貌一般,只会显老。
他却是显得更加水润了。墨发挽了一半,上别了一支翠绿的珠花,蓝色的叶片泛着羽毛的光泽,正是点翠。
景玉眉眼似水,朱唇轻启,“陛下今日上朝可有何收获?”
夏樗面无表情道:“自然是摄政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景玉搂着她笑得花枝乱颤,“是奴愚钝,不该问的。”
“怎么会愚钝?”夏樗仔细瞧了他发上的珠钗,“玉儿最是聪慧了。”
听到夏樗唤他“玉儿”,景玉有些不自在,“妻主……不要如此唤奴,可以么?”
“为什么?”夏樗问。
景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奴在楼中,那些恩客也这样唤。”
“那我该怎样唤你?”
他道:“妻主就唤奴‘逸儿’吧,‘逸’是奴的闺名。”
“所以,你全名是叫洛逸?”夏樗捏了捏他的脸。
“嗯。”洛逸靠在她怀里,“妻主,今日还有可以看的文章吗?”
“我看昨日那篇文章,写得简单易懂,关于土地改革历来就有不少策论文章,这片却见识深刻,颇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