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党被发现,今日冒犯圣威到如此地步,他的父皇竟还是舍不得要了他性命!
他走到六皇子身前蹲下,将帝桓的手踩在自己的长靴之下。
“六弟离开那日兄长就不送你了,你这一路,可要平安啊。”太子说完后,用力在帝桓的手上碾了碾,扬长而去。
深夜,六皇子的宫殿中一片寂静。
漆黑的宫殿中帝桓靠在坐榻上,一杯接着一杯。
宫殿的房门被打开,六皇子半眯着眼看着来人,视线落到来人眼上的白绫停下。
“我就说谁还会来送别我这个失势的皇子呢,原来是小妹啊。”帝桓自嘲地说道。
帝生岁慢慢踱步,走到帝桓的对面坐下。
“没想到我与六皇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形,真真是…叫人心里舒畅。”
帝桓挑眉,眼里的醉意不减:“小皇妹是来看我笑话的?可我记得我并未得罪过你。”
帝生岁眨了眨眼:“六皇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一个月前,无妄山的密林中,我与阿姐可是险些丧命于那里。”
帝桓眉眼闪动一下,嘴角噙着笑意:“原来是这事儿啊,那你可真就找错人了,并不是我让樊彰去杀的唯安。”
帝生岁盯着他,眼底倒没有多少意外之色:“那你为何不否认?”
“虽不是我下的命令,此事却因我而起,我也没想到一贯胆小的樊彰会一反常态去刺杀战天女。不否认是因想要替樊府挡一挡,毕竟樊府对我还有用,可没想到陛下就算相信了这幕后之人是我,依旧抄了樊府。”
帝生岁:“陛下可真是偏爱六皇兄,竟然在你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以后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了樊府。我真是好生羡慕六皇兄能得陛下如此另眼相待。陛下这般疼爱六皇兄,六皇兄也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那么,六皇兄今日演这一出戏是因为什么呢?”
帝生岁歪了歪头,那张无害的脸凑近帝桓,轻声说道:“不会是因为春鸢楼的,欢柳娘吧?”
帝桓握着茶杯的手一颤,杯子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他眸光一沉,眼底泛起杀意,盯着帝生岁:“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帝生岁弯起嘴角:“六皇兄不要太激动,欢柳娘并不在我手里,我只是恰巧发现了一些东西罢了。我今日来,是与六皇兄谈一笔交易。”
她声音软绵绵的,语气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说出口的话却令帝桓变了颜色。
“我虽不知欢柳娘现在在谁手中,可我知道那人与六皇兄做了交易,所以才有今日这一出戏。既然是交易,那欢柳娘必然也会再次回到六皇兄身边。可是那人既然想要六皇兄远离沧都,远离那个位子。他会放心的让你与欢柳娘脱离他的掌控吗?”
帝桓面色阴沉的说道:“继续说下去。”
“今日你虽如了那人的意让陛下将你贬出沧都,可也恰恰证明了欢柳娘在你心中的位置。若你是那人,你会如何?”
帝生岁拄着脸,反问道。
帝桓攥紧了手,沉声道:“你是说他会利用柳娘要挟我?”他将手指划过桌上的碎片,印出一丝血迹“可若他不将柳娘送回我身边,我不会再信任他,更不会放过他。”
帝生岁:“自然,六皇兄又不是傻子。”
“他当然会将欢柳娘放了,也会让你们平安离开沧都。只不过,今日我的人见到了欢柳娘,并为欢柳娘制作了一份天下独有的特制毒药,这毒每半年发作一次,若是那人利用这毒来钳制你,六皇兄又该如何应对呢?”
帝生岁嘴角笑意扩大:“现在,六皇兄可以与我谈谈交易了吧。”
帝桓深深盯了帝生岁良久,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他与太子都看走了眼,竟没有人注意到在这皇宫一角,还盘踞着一条心智近妖的毒蛇。
太子最好多祈祷,这条毒蛇的目的不是化龙。
否则,这皇城的天又要变了。
“你想要什么?”帝桓问。
帝生岁道:“听闻六皇兄的外祖父是声名显赫的商人,而六皇兄在各国皆有房产。”
帝桓有些意外,她费尽心思与自己做交易,竟只图房子不成。
“是,除了西决,其余五国都有房产。”
“那我要房产。”帝生岁笑起来。
帝桓挑了下眉:“哪一处?”
“全部。”
帝桓手一抖,深吸一口气,没有过问她要房产做什么,只是道:“小皇妹,胃口太大可不好。”
帝生岁为帝桓添上酒:“六皇兄为了欢柳姐姐连皇位都可以不要,区区房产,何足挂齿。”
帝桓默不作声,将帝生岁手中的酒端过来一饮而尽。
帝生岁又开口,说出了一句让帝桓心惊的话:“六皇兄,我今日来本是来杀你的。”
“知晓不是你指使的樊彰刺杀姐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