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决定与你做交易。”
帝桓眼皮一紧,面色复杂的问道:“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帝生岁摇头:“其实我在来之前已经猜出你不是幕后之人,你能对欢柳姐姐做到这样,也是重情之人。”
重情之人只是托词罢了,她更相信六皇子不是傻子、她调查了许多关于六皇子的消息,此人心机颇深,行事谨慎、又怎会在这种一切都未落定时去刺杀阿姐,凭白给自己树敌。
帝桓问道:“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若我今日不说出我不是幕后之人,你可还会杀我?”
帝生岁认真地点头:“我没有得到证实,还是会杀你。”
帝桓面色无异,心中却复杂万分。
若是得不到一句已经知道答案的证实,她竟可以放弃几百处房产的交易,杀死他。
还真是偏执的可怕。
帝桓目光不离帝生岁缓缓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小皇妹,你对那个位子可有兴趣?”
帝生岁停下脚步,施然一笑:
“我所求不过是做个有自保之力的富贵闲人罢了,这世间山河美好,又何必做个一隅之地的笼中鸟。”
帝桓愣在原地,帝生岁的回答是她没想到的。
直到帝生岁离开后才回过神,他摇头笑起,肩膀微颤。
心有谋略,却无野心。这样的人,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以过的很好,除了皇宫。
只可惜,生于皇家,逢于乱世,又有几人所求能够实现。
“止围,你说放眼天地悠悠,又有何人能够能够如愿称心。就如朕,做为父亲,无真心相待的儿女。做为玄沧之主,无一能够鼎立山河的子嗣。”玄沧王帝昭站在凤凰玉雕之下,眼神灰败。
血玉凤凰傲睨天下之姿,那双狭长的凤目好似在嘲笑着这位人间帝王此时的狼狈之相。
止围大监弓身上前,扶着玄沧王:“陛下既然对六皇子寄予厚望,派人把那烟花之地的女子杀了便是,何必将六皇子发配走。”
玄沧王伸手抚在凤凰玉像之上,目光深邃又犀利。
“论头脑,论武力,论心性,帝桓的确是一个朕十分看重的皇子。发生今日这事,倒是让我看清,若做君主,特别是玄沧的君主,他不够狠。如今这天下,不需要一个重情心软的君主。”
止围大监闻言,眉心微跳。如今在朝堂与民间最有威望的龙嗣是战天女,六皇子与太子。六皇子失了帝心,这位子便在战天女与太子之中来角逐了…
崩了线的玉珠掉落在地上,打断止围大监的思绪。
止围连忙弯身将玉珠一颗颗捡起,这可些可是千年难遇的南海蛟髓制成的,幸好没有摔碎。他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将珠子捧在手中,:“陛下,奴才去换条结实的南海金丝来。”
玄沧王扫了一眼,从止围手里挑出一颗。:“留下这一颗,剩下的扔池塘里养鱼吧。”
止围看着玄沧王拿出的那一颗玉珠,又低头拿出一颗更加饱满好看的来:“陛下,您手里这颗太小了,不如这颗珠圆玉润。”
玄沧王捏着手中的玉珠,透过阳光看了看:“虽有瑕疵,但可以打磨,说不定以后它就成了最耀眼的了呢。”
玄沧王的话说的不以为意,止围大监的手却一颤,玉珠又落在地上。
他额间冒出冷汗,连忙跪在地上捡起玉珠。
“是奴才僭越了,陛下选的,自然是最好的。”
他身形忍不住颤抖,暗叹自己年纪大了脑子也退化了,竟连陛下的话也听不懂了。
陛下说的,哪是玉珠啊。
两日后——
织芽从殿外快步走到帝生岁旁边,将手里拿着的白玉麒麟和一封信递给帝生岁。
低声道:“小帝姬,这是六皇子的人送来的。”
帝生岁将信展开,信里说了这白玉麒麟是信物,拿着它到各城的卢家商号都可得到房契与房产所在的位置。
帝生岁的目光扫过最后一行“后会有期”四个字后,将信放在旁边燃烧的烛火之上。
信纸化成灰,落在烛台之上。
应是不会有期了,帝桓此去一别,就算以后得了机遇再回沧都,那时她必定也不在皇宫了。
帝生岁早已想好,待帝明月这次大战结束,她便与帝明月一起去游历天下。
帝明月曾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游历山河,想必是不会拒绝她的。
等她们离开这里,世间再无帝明月和帝生岁,到时她们找一个风景好,山水好之地,自由自在的生活。
帝生岁嘴角微翘。
织芽知道帝生岁所想,她弯起双眼,心里为她高兴。
“小帝姬,六皇子的房产大大小小几百处,这么多的房产该如何处置。”
帝生岁把玩着白玉麒麟,对织芽说道:“三日后叫上阿布,我们去卢家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