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成绩(3 / 4)

嫌弃和我这样的失败者当朋友?”

禾南被甩得倒退两步才稳住身形,但她的表情始终毫无起伏,淡淡的。

江汪洋大吵大闹的架势,令此时路过荣誉墙去食堂的学生纷纷侧目。

禾南不去管那些看热闹的目光,她只是平静地同江汪洋解释道:

“还有六个月就是高考了,这次考试,我以前忽视的,潜藏的短板一下子全部暴露了出来。我突然发现,面对考试,面对分数,我并不能游刃有余,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她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脸上终于有了变化,轻浅的眸子满是坚定:“但是,高考,我不能输,也输不起。”

好似卸掉了沉重的包袱,她耸耸肩,绕回开头:

“只有六个月就是高考了,我必须抓紧一切时间。不等你吃午饭,不和你一起慢悠悠的排队,不饭后去操场绕圈消食,再踩着午自习铃回教室,我每个中午能省出半小时。”

江汪洋的目光复杂,在禾南白净的脸上盯了会儿。默然片刻,她偏过头嗤笑一声,再目光凌厉地直视禾南,赤裸裸的视线仿佛将禾南整个人看了个透彻:

“你假惺惺什么,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就你清高,平时假装善良得继续和我这个失败者做朋友,现在还冠冕堂皇的答说一通,恶心!”

同安的淘汰轮换制确实残酷,在本该最热烈肆意的十七八岁,却成为了一大片压在头顶黑沉昏暗的乌云,不知何时会劈下一场闷雷暴雨。

当酝酿许久的暴风雨终于降临,在不断翻滚轰鸣的雷声中,浇湿所有。世界泥泞不堪。

在最热烈的年纪,那场年少生命中前所未有的降雨,成为了一生走不出的潮湿。

江汪洋去往新的班级,遇见一群新的朋友,她以为她已经从那场阴霾走出去了。其实没有,心里的那根刺还在,只是被长出的新肉埋进里头。当许久后那根刺再次被挑起,心脏同样会血肉模糊。

“你说得对,我活得自私,还自私得光明正大。”禾南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始终平静地缓缓说道:“当我的朋友和我的前途没有站在一起,对不起,我会放弃你。”

江汪洋直接将禾南推倒在地,恶劣地祝福道:“那我就祝我的朋友,你这样伪善的人,高考失利,前途尽毁!”

年级上江汪洋默默无闻,但禾南这张经常在荣誉墙上晃荡的漂亮的脸,稍稍关注小道消息的学生都认识。

如此充满硝烟味的现场,来往的人步子缓慢的几近刻意,明眼就一副看好戏的吃瓜模样。

中午时分,是同安两个人气最旺的时段之一。路过荣誉墙的,不止去食堂抢饭的学生,还有下课的老师。其中一个陌生的老师走过来,他看上去三十五左右,带着副厚镜片:“这同学,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江汪洋推完人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两眼她摊开的双手,气愤惊慌地跑了。

男女之间普遍力量存在差异,她力道也大不了哪去。禾南在老师伸出手前,兀自从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站起来。

除了猛然磕向坚硬地面带来的疼痛感,倒没什么扭伤之类的感受,最多部分皮肤擦伤淤青。不像往常般羞赧,她忽视掉不断投来的看戏的视线,坦荡荡地站在那里:“我没事,老师,就朋友间一些小矛盾,不麻烦您了。”

那老师推了推眼镜,又絮絮叨叨,语重心长地拉着禾南嘱咐了好一会儿。大意就是同学间应该和睦相处,有误会及时说开,做人要心胸开阔,情绪激动时也不能上头动手。

禾南乖乖地在一旁应和着,不时点头几下,那老师才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眼神走了。

下课铃已经响过快二十分钟了,这会儿跑得最快的一批人,可能已经端着餐盘吃得七七八八。

整栋教学楼都空了,只走廊上不时出现稀稀拉拉几道悠哉的人影。抢饭的巨大骚动褪去,一时之间,沉静的午后只觉时光悠长。

荣誉墙下看好戏的学生在这场闹剧落幕后,也散得差不多。只是,少数目睹全过程的学生看禾南的目光,带上些许异样。

这位同安里鼎鼎有名的黑马学霸,温和干净得像山茶花一样,不少男生暗恋的白月光,性格似乎,有点狠?

葱郁的梧桐树梢间,禾南的目光正巧看见对面教学楼的天台。那是个清净地方,午休时分一般没什么人,适合正身处沸沸扬扬中心的自己。

在剩下那些好奇心实在太过旺盛的学生,不断投来打量的视线下,禾南大剌剌地离开了,脊背挺得笔直。

不重要,与她的前途相比,那些别人的目光又算得了什么?

同安是座全年多云的南方小城,今日难得的在冬日里出了个爽朗的好天气,蔚蓝的晴空又高又远。

苍繁的梧桐树支起一路浓荫,片片树叶浮光跃金。禾南穿梭在斑驳的光影中,背影随之光影浮动,熠熠生辉。

颇有点跌倒谷底,浴火重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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