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动作和神态也极具韵味十分流畅。她问巴塞木:“他问我什么?”
“他先是问你的年岁,然后又说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眼熟,你和前王后的胞姐鲁绮卡王妃之女极为相像!”巴赛木若有所思地回答,“ 我知道他另有深意,回话说当一个人同另一个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对方的外表长相气质神韵所吸引即是眼缘,固然是有缘。”
黎帕那冷笑一声,“有缘?虽然没弄清他的真实动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看我不顺眼,因为是我违背右贤王的命令把汉朝使臣带出了白龙堆!” 巴赛木惊诧地问:“你何以肯定?”
黎帕那恨恨地说:“ 他今日进门就是用一种特别奇怪的可疑的目光看我。”“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
巴赛木惊诧道:“奇怪的眼神?”
黎帕那依然恨恨地说:“ 没准他和匈奴人有勾结。”
巴赛木语塞:“这个……”
“七年前我听得清清楚楚,幕后主使是现在的王后。”黎帕那的眼眸闪过凛冽的寒光如匕首般犀利:“这笔血债我一定要讨回来!”
“黎帕那。还有一件事。”巴塞木将白天国王的表亲希玛妮王妃到访之事告诉姑娘说:“希玛妮王妃是前王后的姐妹,你和她的眼睛亦非常相像 ,她可能是你的亲族啊。”
笑话。我怎么可能是她的亲族。我明明是努什和薇娅的女儿。
黎帕那听了巴赛木的话,脸色突然绷得很紧。洁白如珍球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望着巴赛木,片刻后,紧绷的面色缓和下来, 嘴唇赫然印着一排齐崭崭的带血齿痕,说话语调铿锵有力:“ 不。老爷。我的父亲叫努什,只是一个普通村民,根本不是什么国王。”“以后那个王妃再登门打听我的事,请你把我的话转告给她。”
这孩子。真固执。以前一到天黑就疯疯癫癫,现如今反而…… 巴赛木想到这里猛然睁大眼睛,瞪着眼前这位神智清晰,说话有板有眼的姑娘,才发现她与以往的截然不同,“黎帕那!”
“啊哈,你的病好多了!”他欣喜若狂地张开双臂搂住她,“ 看来你出去走一趟散散心也应该,你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每到天黑就发失心疯。胡言乱语。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昨快要过去,明日尚且未知。人生如戏一旦登场就得听从于命运之神的指挥心无旁骛焉然前行。不甘心也好不情愿也罢,命运永远都是一个谜,谁也不知道最终的谜底谁也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走。
饿、饿、饿。张宴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虽说白日食了点东西。晚上肚子还是饿得慌啊,饿得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所见的一切无论是燃烧的蜡烛还是壁画所描绘的波斯美食都似乎在向他招手:诶,傻小子来食吧! 饥饿使他胸腔坍塌,使他意识模糊, 使他虚软无力,使他痛苦……
黎帕那你在哪里?我的肚子好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想通,门被推开,黎帕那果真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麦粥走进来:“肚子饿了吧?来,喝点粥。”
淡淡的麦香随风四处弥漫开来, 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沁人心脾,张宴萧咽了一口唾沫,此刻没有什么比姑娘捧在手中这碗麦粥更重要了,眼睛无法不注视它,诱人的香味好像变成绳子紧紧缠绕着拉扯着饿极的少年,牙齿咬紧嘴唇不住的吞咽口水。片片黄中带白的麦粒,其间夹杂着金灿灿的小米! 黎帕那坐在床边,拿起勺子慢慢地沿着碗沿搅腾着粥,麦香随着热气弥漫开来沁人心脾。麦片渐渐融化,粥也越发显得粘稠。
“那我不客气了啊。”张宴萧从姑娘手里抢过勺子,一勺又一勺迫不及待地金黄麦粒喂到嘴里。熬得不稠不稀正好解渴稍微有点烫恰好暖胃;尤其来自麦粒深处的香味每食一口仿佛坐躺在秋天金黄田野里沐浴着舒爽的秋风惬意无比。黎帕那嗔笑道:“谁跟你客气!快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