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大楚的韩家小将军。”
张克犹豫了下,掏出一串铜钱,问:“我可就这些了,能押?”
“能倒是能。”见眼前人没什么本钱,他劝道,“公子可以试试剑走偏锋去押北渊少主长辛胜,方才许多人押了韩明烈,若是另一个赢了,公子你可就赚翻了。”
“那少主能赢吗?”
“我哪敢跟你保证,总之,公子要是想赌一赌就速速下注,待两人再战一回合,我这可就不接受押注了。”
张克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打定注意,哐当一声把他的本钱掷在了长辛的名下。这人刚刚还口口声声念着大楚的好,转眼就押宝押了北渊少主,棠月白了他一眼,咋舌道:“张克,你这人也太善变了。”
“郡主这你就不懂了。”张克一点儿也不脸红,振振有词地说,“今日,为师给你额外上一课,正所谓事不凝滞,做人脑子要活泛一点,理贵变通你懂不懂?”
分明是抱着侥幸的念头赌一把,棠月捂着耳朵不屑地说:“歪理,我才不听,祝你输个精光。”
怎料到真被张克赌赢了。
这一回合,韩明烈与长辛都已筋疲力尽,两人骑马对峙。那驭马之术是楚人强项,韩明烈带着长辛的战马绕了好几个圈,很快把它绕晕了。长辛从战马上重重摔下,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众人都以为韩明烈赢了,没想到瘫在地上的长辛猛地一跃而起,踩着马头跳到韩明烈的上空,他怒目圆瞪嘶吼一声,举起长矛将韩明烈抡到了地上,然后他自己坐在了韩明烈的黑马上。黑马受惊,四处奔腾,差点儿踩到了韩明烈的脸上,他俯身一下子扭断了马头,救了韩明烈一命。
韩明烈败了,四下哗然,不少人扫兴离开,还有些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到楚皇眼皮底下继续坐着。
有人愁,有人欢喜,张克押宝赢来的银子装了足足两大袋,他拎都拎不动。他缓了缓神道:“这可是第二次天降横财了,上天真是眷顾我。”
“上天真是不长眼。”棠月顿了顿,问,“你上一次怎么发的财?”
“离乡逃荒的路上,遇上个好心的大老爷,给了不少银子救济我和我娘,你说我是不是命好,总有贵人相助。”
“当时你和你娘逃难的时候,是不是身边还有个女子,那大老爷不仅给了你们银子,送了两根金条给你们。”
张克想了想:“是啊,你怎么知道?”
她早就查过张克的家世,当时就隐约觉得此人是六年前镇海赵家村出来谋生的村妇之子,但又觉得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她已经确信他年少时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两人就相看生嫌,时隔六年又碰到了一块儿也总互掐,她不禁咬牙切齿道:“那好心的大老爷是我父王,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件衣裳呢,赔我。”
“拿来吧你。”她不由分说抢夺起了他的钱袋,继续说,“这些可不够赔的,再来两袋,你赚到了记得给我,不许赖账。”
“凭什么你说值多少就多少,我不信,你肯定是在讹我。”
两人都拽着银袋不撒开,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照,定定地看着两人掰扯在一起的手:“二位真是有缘,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还是顾及各自身份为好,莫要纠缠不休招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