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就是辛夷走的那天上午,我去了徐府,我看没人,我就推门进去了,我亲耳听到你们之间的对话。”黎轩君坦言道。
徐傅文恍然大悟,点点头,又摇摇头:“云华这孩子,是半点也没有透露给我们。”
“我离家前,她说等我归来,有证据可证她的清白。”
徐傅文便想起上回徐静念匆匆回家,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才明白女儿当时真实的意图。
他微颔首:“她没办法给你。”
“您怎么知道?您知道事情始末?”黎轩君急迫地问道。
“辛夷……留下了一本日记。”徐傅文哀伤地叹息不止,“你听到的,是未发现这本日记之前,我们都误解了云华。这本日记,是她母亲在你们成亲的第二日,于辛夷房里发现的,里面记录了所有的事情。”
“所以……”黎轩君发现蓦然有些紧张。
“那瓶药,是辛夷自己从云华那悄悄拿来的。”
“为何?”
徐傅文停顿一二后,缓缓开口:“辛夷,钻进了思想的死胡同里。”
黎轩君谨慎地问:“岳父,那本日记,我能看看吗?”
“朗谦,那是辛夷的小秘密。这也是为何云华说,不能给你的原因。”徐傅文拍拍黎轩君的肩膀,“朗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要往前看。”
黎轩君暗想,看来那本日记里记录的,还有别的不可明说的事情。
他了然点了点头。
徐傅文嘱咐道:“朗谦,云华这孩子……你多担待。”
黎轩君连忙应诺,就在这时,有仆人前来禀告:“少爷,徐二老爷。外头有‘华安堂’的人,急匆匆来请徐二老爷回医馆。”
徐傅文了然于心,便当即与黎轩君告别,速速离去。
黎轩君望着徐傅文的背影,突然想到,徐伊念离世的那天清早,就派丫鬟来黎府来请。
“我家辛夷小姐,派我来请您尽快入府。”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我家小姐没说,但是她让我务必、一定请您赶紧去一趟。”
等他赶到,就看到了那一幕。
当时他被打得措手不及,加之后来又听到徐氏父女的谈话。他便笃定徐静念为凶手,毒害自己的妹妹,以及听见妹妹为了保护她做出的种种行为,更为愤怒。
如今想来,如果徐伊念真的是被毒害的,有什么急事要那么一大早唤他。
她那时的状况已那般紧急,反应却那么平静,似乎一切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
眼下再细细回忆,细细琢磨,很有可能是对方自己服用的毒药。
可是,他仍想不通:“辛夷,到底怎么就钻进了死胡同?到底发生了什么,非要那般对自己?”
那边的屋里,徐静念左等不到人,右等不到人,心里越发的焦灼。
突然,门被推开了。
徐静念见到来人,心脏连带着身体不住地抖了动了下,像个准备挨训的孩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没休息?”
“我……我……”她支支吾吾地忐忑极了,好半天才捋直了舌头,“我原本想看会儿书。”
黎轩君将房门打开后,没有再合上:“你的身体,应当多通风。”
徐静念一怔,疑惑地悄悄侧目打量他。
黎轩君轻咳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徐静念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我听……”黎轩君于他人,从未犯过如此莫大的错误。
“你不舒服?”徐静念近身上前,“在外头,受了凉吗?”
“没有。”黎轩君不自觉地又轻咳一声
徐静念不解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说:“让石蜜给你……熬点药?”
他又咳了一声:“我没受寒。”
他立马解释道:“不是,我是有话跟你说。”
徐静念刹那绷紧了身子,双手交叠紧握。
“你别紧张。”黎轩君招呼着,拉开圆桌下的凳子,“你坐。”
她顺从地坐了下来,战战兢兢地瞥着眼睛望他。
黎轩君下意识又轻咳一声,又迅速说道:“我不是染了风寒。”
徐静念半信半疑地不吱声,下意识又摸了摸肚子。
“不是,我……我这个是惯性,以后会改。”黎轩君右手攥成拳,大拇指摩擦着食指。
徐静念对他突然的转变,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偷偷地环顾四周,再往门外看去,又回过头观察他。
其实在进来之前,他已经打好腹稿。
谁知道,一进来,见到徐静念那双小鹿斑比的眼神,内心的愧疚翻涌而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好半天,他才整理完措辞:“那件事……辛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