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大多是平淡且无聊的,都也不是电影小说主角,哪来那么多波澜壮阔。 霍迢这一天过得乏善可陈,起床吃饭,和凤桃做了两三个人的按摩,一个小流氓想要赖账,凤桃把扫帚舞得虎虎生风,最后终于抠出了三块五毛钱,再多他也没有了。 那还能怎么样嘛。 凤桃因为这一块五一整天心情都不好,想起来就要骂几句,霍迢也没有觉得她烦,听她骂。 到了傍晚,凤桃按着以往的时间下班回家,霍迢关了店,这次还是换上了拖鞋,慢慢吞吞地晃到菜市场去买菜。 又路过那个水产店,犹豫了半天,今天没有刚死的虾处理,霍迢称了点冻虾,装在了塑料袋里,和别的蔬菜一起勾在手指上,拎着往回走。 狭窄的巷子逼仄又阴暗,她眼睛扫过去,一个没仔细,差点一脚踩在门口蜷缩的那个人身上。 “哎!” 霍迢及时收脚,整个人跟着一歪,差点跌倒,她勉强扶着墙站稳,第一时间看了看手里装虾的塑料袋,见没事,霍迢先松了一口气,再去仔细看。 “彭浩?” 彭浩静静地坐着,仰着脑袋,顶着他那头乱毛糙的黄毛,也看着他。 “你今天这么早呀?” 霍迢问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彭浩也已经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乖乖地站在她身后,等她开门。 “嗯。” 门开的时候,霍迢转头,认认真真地,就着傍晚不多的余光,将他打量了一遍。 “那个男的没有为难你吧?”她问,操心一整天了,彭浩没手机,她也没办法问。 彭浩立刻摇了摇头,霍迢又看了他一会,确认他没有撒谎。 “那他怎么说呀,他什么意思?” 他坐在店里,颇有点乖巧的意味,看着霍迢忙进忙出,想了想。 “他让我帮他做事,做完一个月,就当还钱了。” 霍迢刚把花椒水从外面拿回屋,正要收拾手里的冻虾呢,手一顿,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是假药哎……” 彭浩点点头,沉默片刻,又补充:“没事。” 霍迢叹了口气:“会不会有危险啊?” 彭浩摇摇头,眼睛里仍然认认真真地在看她。 霍迢嘴巴动了动,终归还是没有说什么,吸了吸鼻子,低头去弄虾,垂着头,头发有些碍事:“那今晚多吃点,补补好,早点给他做完还了钱,我们再找个工作。” 彭浩脸上带着再明显不过的笑,低声答应:“好。” 而后,他才站起来,走到霍迢身后,用两根手指,轻轻地将霍迢垂在脸侧的头发拨到后面,再用她发间的夹子重新慢慢夹好。 “嘶,头皮有些疼。”似乎是有几根头发丝在里面,被牵扯着绷紧,在发根生生的刺痛下,霍迢后脑不由得仰了仰。 彭浩手本就没离开,她一说,立刻又把她的发夹摘下来,重新给她挽了一下头发,手指巡挲,触到了她温热的耳廓,霍迢微微侧脸,彭浩收手的瞬间,指骨轻轻蹭过了她的脸。 软软绵绵——彭浩微不可察地后退一下,手也悄无声息地背在了身后,没有再多动作,只是背着。 “谢谢呀……”霍迢笑着看他一眼:“彭浩,你没有女朋友吧?” 彭浩明显愣了一下,收拾的不怎么白净的脸竟也红了一层,然后默不作声地摇头。 “哦。” 霍迢又笑笑,没有再说话,彭浩竖着耳朵等了片刻,毛毛躁躁的黄头发都跟着耷拉了下去。 他有些说不清自己的意思,却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霍迢的爱意有多么隐秘。 彭浩自知自己不配和她在一起。 秘密的欣喜被强制的压在最底层,希冀被他第一时间打碎咽下,最后留下的,是满满的丧气负荷,吐出一口气,彭浩的脸上重新变得木然。 那天之后,彭浩变得忙了起来。 原本还天天会与她一起吃晚饭,后面变成两三天见一次,之后好了,连人影都见不到了。 霍迢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认命地恢复了之前的生活,一个人做饭难得要死,多少都得剩下一些,拿来第二天早上热热吃。 她确实不知道,彭浩最近竟然也忙得团团转,跟着进进出出,要出力气的时候,彭浩一直不会吝啬。 等每每往回走,已经是半夜。 这里的夜晚总透着特有的寂静,人们大多早早睡下,鲜少有精神闹到半夜,走在毫无光线的巷子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