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总管……”霍迢颤巍巍地出声,又使劲将自己手往回抽,却被王钦攥得更紧,手腕生疼。 “小迢?” 王钦凑近她,距离太近,霍迢慌张地后退一步,险些一脚踩空,手腕上的竹篮子直晃荡。 “我听他们说……你与李玉那个小子走得很近?”王钦却不在意她显而易见的排斥,竟笑了出来:“你装什么呢?都是找傍家儿,李玉还在我手下做事,不是找我更好?” “王总管!”霍迢心里腾得便恼了,竭力一争,却也是王钦配合将手一松,她总算自对方手里将自己挣了出来。 “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霍迢气急,声音都在抖,王钦每次见她脸上神情都古怪的厉害,如今看着跟疯了似的,她只能想着由头先走:“奴婢还有事……” “你是钟粹宫的奴才。”王钦却是端正了自己的姿态,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道:“这几天玫答应的药里被掺了白花丹以致毁容,查出来是太医院的太监满子失误所致,你这个奴才,却在这个时候跑来太医院。” 王钦笑了:“难不成,此事,和纯嫔娘娘也有关系?” “王总管!”霍迢炸了,“奴婢来太医院,是自个儿不爽利,来讨些药吃的,跟主儿有什么关系?” 王钦却笑得意味深长:“谁知道呢……?自个儿看病还带东西?你若好好哄一哄我……” 他话说着,手已又伸了出来,霍迢连连后退,一肚子骂人的话只能憋着,纯嫔要知道她出门得罪了乾清宫的大总管,得直接吓晕过去。 她脑子还嗖嗖嗖地转着想脱身的法子,蓦的,一道光映了过来,直接照在了王钦身上。 “谁?”是显而易见的男声。 王钦顿了顿,在灯笼的光晕中自如转身,掸了一下拂尘:“江大人。” “王总管。” 霍迢心神不定地看过去,出来的人穿着官服,显然是在太医院当值的太医。 他看看王钦,再扫了一眼霍迢,甚至没有仔细看她,便已礼节地将视线收了回去:“王总管,您不是早说要回去给皇上复命吗?” “啊……是。”王钦斜睨了一眼霍迢,于江与彬那边欠了欠身,转身迈着方步走了,江与彬没有门路,而今在太医院里也不算入流,他应上一声已是给江与彬脸面,哪有见太医院拔尖那几位太医时的玲珑油滑。 霍迢长松了一口气。 江与彬也不曾看她,眼睛落在别处,只道:“姑娘也快回去吧——” “江太医!”霍迢急匆匆凑了上去:“奴婢,奴婢……想看看满子。” 江与彬听到了“满子”这个名字,脚下一顿,他方侧过脸去,看着正仰面看着他的霍迢。 “你……”他犹豫着开口。 “奴婢与满子是同乡,听说……奴婢想看看他怎么样了,所以……”霍迢有些局促地低头,又哀求:“求求您了,江太医。” 江与彬左右环顾一周,将她带到僻静无人处,方叹了口气:“他没事,性命保住了,受了些皮肉之苦,现在在太医院养着。” 听他没死,霍迢终于一颗心落了地,舒了口气:“那就好……” “如今,也不便让你进去。”江与彬有些为难:“横生枝节就不好了。” “奴婢省的。”霍迢点点头,也不纠缠,直接将揣着的竹篮子塞给江与彬:“那,劳烦太医,代奴婢将这些东西给满子,都是不值钱的吃食。” 江与彬犹豫了一下,又掀开竹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闻了闻味道,方点了点头。 “多谢江太医。”霍迢如释重负,郑重福了一福:“我随着主儿进宫,满子他一直帮我良多……江太医,我待此事落定了再来,行吗?” 听她这样小心翼翼地问,江与彬却笑了:“自然可以,这几日仍有侍卫在附近盯着,所以才不去的好,等没事了你再来看他,我带你去。” “哎!哎!”霍迢连声答应着,她喜上眉梢,笑得团团喜气,“谢谢江太医!” “只是姑娘……”江与彬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小心一些吧,方才,我听到了一些。” 霍迢脸上的笑融了融,“嗯”了一声,与江与彬道谢,却也没再说什么。 次日,可心侍奉着纯嫔去请安,霍迢小心从坤宁宫走去乾清宫后殿,等来等去,也不见李玉的人影。 “哎!小公公。”她拉着一个小太监,仔细看了看周遭,才问:“李玉李公公今儿没有伴驾?” 小太监想了一想,应道:“李公公告了病假,现在应是在房里歇着。” “病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