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了!”
秦鹏志听见这些骂声,整个人头晕目眩,冒出冷汗,一股怒气冲上来,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重复“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说没有?”
对啊,他有什么证据?
秦鹏志看到路边卖肉的大刀,箭步冲上去,拿起大刀,对着人群挥舞:“好啊,既然都说是我偷的,那就是我偷的!”
他对老人怒道:“说!我哪只手偷的?!我把它砍了!”
众人发出一阵哗然,随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老人自认为什么场面没见过,丝毫不怂:“我哪知道你哪只手偷的!有本事就把两只手给砍了啊!”
秦鹏志冷笑一声,怒气与理智灌进脑中,肌肉却因为害怕而颤抖:“好啊,那我就自己选了!”
他一刀下去。
砍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老人的。
老人哀嚎一声,在地上打滚,从小臂处断开的缺口喷溅出血
“既然你活得那么辛苦,不如我让你更辛苦些!我不光要偷你的救命钱,还要剁了你的手喂猪!”
一切发生得太快,张之维来不及阻止,周围的人立马散开,生怕秦鹏志发疯,把他们也都砍了。
张之维蹲下身,把老人挪到路边,帮他止血。
秦鹏志咬牙切齿,问:“这样的人你也救?这人不知道冤枉了多少好人,那些人的钱难道就不是救命钱?”
张之维头也没回,回答道:“我来这里,是想看看为什么堵车。解决了堵车的问题,我们就能向前走了。现在,我也是在解决最开始的问题:他死在路边,还是会堵车。”
秦鹏志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愣在原地,直到姗姗来迟的警察扣住他,老人也被送去了医院。
道路恢复通畅,张之维回到马车,对拉着缰绳的小雀儿道:“改天我们也买辆车吧,比马车方便,再抽空学学怎么开车,瞧着还怪有意思的,就是一直没试过。”
小雀儿点头,她看到张之维身上的血点。
——去打架了?
前方小车开动扬起烟雾,张之维挥挥衣袖,试图把两人面前的尾气驱散,这味道,怪难闻的。
他将刚才的事情告诉小雀儿,娓娓道来,最后用戏谑的语气结尾:“那人我们都认识,就是第一次去北平,在客栈遇到的那两学生之一。”他禁不住感叹,“倒是有个性,前头对骗他的人和和气气,后头就能砍了人家的手,对我也不咋地,认出我了还装没认识。”
他很喜欢说话,什么事情都要评价一番,大多无伤大雅,小雀儿在一旁静静听,她无需作出什么回应,张之维都会自个说下去。
她也爱听,她不能说话,旁边有个人出个响声便觉欣喜,又喜欢张之维,怎么着都不会腻。
张之维一贯能说会道,很快就租到房子,迅速安定下来。
安定下来后,张之维便去路边摆了个摊,算卦相面,开始是真算,算得又准,渐渐来的人就多了,他就会了点推理的手段。
小雀儿说过,治病要往心里去治,算命也是同样的道理,话不能说死,要给予人一线生机。
脸上有拳头伤痕的妇女,通常会请张之维算算,她们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张之维看她们的八字,半真半假,道是家中有邪祟作怪,需在早晨傍晚时分磨刀,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对着家中角落上上下下挥刀,且不能告诉旁人为何如此,否则家中的邪祟知道,就不怕了。
她们回去一试,果然灵验,日子渐渐爽快,直呼张之维是神算子。
还有谁家的耕牛丢失了,死马当活马医,也让张之维帮忙算算。
他瞧这家人甚是宝贝耕牛,牛绳应是十分坚固,挣脱不得,耕牛无法挣脱绳子逃走才是,那就是家贼偷走了。
张之维提醒他们,果不其然,是家中老父偷走了耕牛,给家徒四壁的大儿子先农忙着。
这两兄弟前几天刚吵过架,大儿子也拉不下面子去借耕牛,老父亲就擅自做主了。
除了破案外,张之维没忘了正事。
他话里话外,暗示他们,自今年秋分过后就离开金陵,别再回来。
一家老小都在金陵,怎么可能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谶言而举家搬迁?
有些半信半疑的问为什么,张之维笑而不语,再问,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并非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许猜猜一人。
许猜猜明白,就算她以死为代价说出未来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当她胡言乱语,只有人祸降临的那一瞬间,才会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就像云文绣一样。
排在张之维摊子前的队伍越来越长,但他见好就收,到点就收拾摊子走人。
他注意到,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