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悄咪地打量他,来着不善。
张之维琢磨生意经:嗯……最近是有些过火了,别人都不好做生意了,下次悠着点……限制算命人数吧。
张之维照常拎着菜篮子去菜市场买菜,大显身手来了一顿家常好菜。
吃饱喝足,躺在院子的椅上好不舒服,都懒进骨头里了。想着等会就去把碗洗了。
一波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让张之维抬起了头,这脚步声在他们家门口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冲着他来的?
另一波较为整齐轻快的脚步声又从远及近地在巷子里响起,也在门口停了下来。
张之维叫来小雀儿,两人爬上墙角,在暗地里观察:一方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不修边幅,油油腻腻,脸上尽是要找事儿的凶狠表情。
另一方没这么破烂,穿的都是粗布,但至少看上去是干干净净的,有的还戴上了西洋帽。
不像是来找事,而像是办事。
张之维手里抓着一把花生米,喂给小雀儿吃一个,又给自己吃一个,笑嘻嘻的,小雀儿也跟着笑吟吟。
两人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看起热闹来,当是饭后娱乐。
两波人马面面相觑,不发一言,谁都没有自报家门,都在打量彼此。
办事的领头率先开口:“请问各位是哪个道上的,可否行个方便?”
最前头的刀疤脸道:“方便?呸!屋里这小子不懂规矩,这些天在我们地盘上坏了事儿,没了生意,让弟兄们以后怎么讨生活?我们老大要见他!”
领头一听,莞尔一笑:“这事简单。”
她掏出一叠法币:“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弥补各位的损失。”
刀疤脸瞪直了眼,下意识咽下一口口水,却又露出鄙夷的眼神:“一点钱就想收买我们,没门!”
“用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麻烦,如果没有解决,那就说明,钱不够多。”领头收起银票,“既然你不想要钱,我也不想出很多的钱。那还有另一种办法,用实力说话。”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手下就掏出□□,拉上保险,对准对面的人。
“□□你!以为只有你有枪?!钱我们要!人也得跟我们走!”刀疤脸身后也有人举起了枪。
两方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要展开一场巷战。
刀疤脸身后上来一个人,在他耳边小声道:“这女的她爹是参谋总长,不好惹。”
“怕什么?我们这些阴沟沟里可进不来他们这些大佛!打我们,他们也得浑身脏!”
吱呀一声,门打开,张之维拱手从里面走出,带着以和为贵的笑容:“诸位诸位,别动气别动气。我跟这位小兄弟去一趟就是了。”
刀疤脸叫两个人押走张之维,张之维连连避让,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让他们抓也抓不着。
张之维:“别动粗嘛,我这人很好说话的,真去了就不会逃。小哥您这么英明神武,我哪敢在眼皮子底下逃走啊!”
两方都放下枪来,张之维又对那领头的女子道:“是李晴雨李小友吧?我这一走,还劳烦帮我看个家。”
李晴雨一愣,她自觉自己比八年前成熟稳重,张之维怎么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还是通过秦鹏志才得知他们入了金陵,急忙忙赶了过来。
这种情形不方便多说什么,点点头,看张之维的背影离去后,推门进房,不见人影,微微皱眉,难道她估算错了,小雀儿没有来?
转眼,看到水槽里的碗筷,不是张之维一个人的,放心地舒出一口气。
小雀儿没再掩盖身影,从暗处里出来,站在李晴雨面前。
李晴雨顿觉她的眼神变了。
以前面容冷若冰霜,眼神是在死人堆里滚过的,美则美矣,但让她不敢多看一眼。
现在眼带柔水,微笑着,让她同样不敢直视。
她来了,云姐姐的姐姐,终于来了。
在云文绣死后,她等了她五年,终于等到了。
……
张之维对面是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穿出了百姓印象中修道之人道骨仙风的气质,比张之维还更像个道士。
他旁边还围绕着几个大汉,凶神恶煞,把张之维看作是待宰的羔羊。
张之维面不改色道:“请问……这位道友,有何贵干?”
中年男人开口:“道友可不敢当,只是对奇门遁甲有些研究的普通人罢了。我叫陆仁贾,在金陵也算说得上话。我瞧小兄弟如此精通八字相面,想必道行不浅,就想请你过来探讨玄学。谁想我这些手下都是莽汉,让小兄弟受苦了。要是小兄弟不嫌弃的话,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
陆仁贾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张之维挑眉,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明明就是要挟他来的,反倒一句鲁莽就想堵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