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反笑:“还有心思论佛,你怎么不剃了头发去当和尚。” 谢长垣苦笑:“若不是怕离开之后,阿娘被责难,我早就剃度出家了。” 叶轻禾听出他话中的苦涩:“你一直不离开谢府,是为了秋姨娘?” 谢长垣:“娘出身贫苦,幼时吃了很多苦。如今在谢府的生活,她很满意。” 叶轻禾偶然间听丫鬟们谈起过秋姨娘。 秋姨娘本是谢府某个亲戚家中的丫鬟,她随主子来谢府的时候,趁着谢丰白酒醉,偷偷爬床怀上了孩子,这才被抬了姨娘,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日子。 叶轻禾欲言又止,将在来路上,听到的秋姨娘的那些话,藏在了心里。 谢长垣并非愚钝之人,秋姨娘是怎么待他的,他其实一清二楚,并不需要叶轻禾去点破。 如今,张雪钗之事已尘埃落定,还能用来折磨谢长垣的人,只剩下秋姨娘。 只要谢长垣还是风光霁月之人,谢长恭对他的妒忌就不会减少,折磨就会继续下去。 “谢长垣,”叶轻禾盯着他的眼睛:“外面天大地大,你想出去走走看看么?” 突然被直呼姓名,谢长垣怔愣半晌后,神情逐渐坚毅,点头。 转眼便是中秋,大长公主将谢府众人聚在一起过节。 连平日里最忙的谢长恭都来了,谢长垣却缺席了。 近日谢府都在传,谢长垣不知在何处发了笔横财,充起款爷来,整日在外面狎妓宴饮,挥金如土。 昨日,他为了和一个外地皇商争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双双吃了官司,被罚了不少银子才放出来。 韦氏心情很畅快,陪着大长公主,一连畅饮了好几杯美酒。 她终于看到了谢长垣的堕落。 什么风光霁月,与世无争,不过是沽名钓誉,没有本钱时的遮羞布罢了。 他靠着卖画有了挥霍的资本,小人得志,不也开始放肆享乐,猖狂无礼了么? 她也不必再费心与谢长垣为难,自有收拾他的人出现。 “垣公子回来了。” 下人跑来禀报。 “回就回来了,大叫什么!” 最不满的人是谢丰白。 四房张氏笑道:“二伯自得了火甲司的肥差,公子们在外面过得,比王侯家的都阔绰。” 谢丰白的脸瞬间阴沉。